但最不正常的当属楚栖。为什么看上去伤痛最严重的是他?
楚静忠听了太医汇报,觑了柳戟月一眼,轻拍手掌叫手下上来,从手下呈上来的木盒里挑出一瓶粉末,叫他兑水倒在帕上,蒙在楚栖鼻前许久。
这次药效倒长久许多,众太医稍微松了口气。
柳戟月也略微吐出一口气,他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不清,完全是在强撑躯体,面色更是一片惨白。
太医赶紧围上来望闻问切,柳戟月却浑不在意他们的问话,只问楚静忠:“能睡多久?”
“不确定,按太医院用那药的效果换算,约莫是两个时辰。”楚静忠蹙眉,“他怎么了?怎么受伤的?”
柳戟月闭眼道:“也许是被朕吓到了。”
他望向那端的贺兰漪。贺兰漪本就没有昏厥,此刻胸前被包扎严实,又服了药,除了失血后面色格外苍白外,其余倒没多大反应。他也一直看着这边楚栖的情况,并不知晓发生何事,只是心里担心得很,主要是因为事情太离奇了。
贺兰漪接收到柳戟月怨恨而敌视的目光,不禁微直了身子,显得自己坦荡无比。虽说刺杀的勾当不能干得名正言顺,但他和楚栖的关系还是可以理直气壮地表示清白。
柳戟月垂眸思索少时,已知是片刻耽误不得,便也下定了决心。
他走到贺兰漪面前,压低声音问:“男团是什么意思?”
“?”贺兰漪疑惑地看着他,“你又疯了?”
“朕可以放过其余北雍人。”柳戟月道,“你与楚栖私下里接触过什么,统统告知朕,具体哪日朕都知道。”
贺兰漪第一万次确定他面前的这个人精神有很大问题。他完全不信皇帝会放过他们的鬼话,但他和楚栖算得上朋友,虽不知楚栖怎么会突然发病,这点信息若是有用,说出来倒也无所谓。
他想了想,道:“倒也不算甚么秘密。不过是我与世子,还有明遥和另两位朋友较为交好,时常吟诗作乐的团体罢了。”
“另两位是澜凝冰和凌飞渡吧。”
贺兰漪道:“你这不是挺熟悉的。”
柳戟月道:“传朕口谕,将这几人即刻带进宫来。”
他瞥了眼楚静忠,见他没拦,就继续问贺兰漪:“你们是有做过什么巫术仪式吗?”
贺兰漪莫名其妙:“我是北雍人,哪会什么巫术?你去西宛找说不定能有。”
“楚栖几次三番强调不可伤你,病痛又来得诡异万分,然而朕思来想去,他却正好是在你被刺伤的时候倒下……”柳戟月眼神一凝,“西宛巫族惯会一些稀奇古怪的术法,说不定便有玉石俱焚的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