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刻很给面子地点点头:知道。
窦文章看着刘白脸上神色淡然,似乎并没有像其他年轻人听到名导的名字就喜形于色,恨不得立刻发个通稿昭告天下,又欣赏地拍拍他的肩:宠辱不惊,是个好苗子,年轻人就要沉住气,你只要等消息就好了,试镜的时候好好表现,可别让我丢脸。
刘白笑起来,带着年轻人的朝气与爽朗,夸张的对着窦文章做了个揖:一定不辜负您老的期望。
窦文章被逗得哈哈大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慈爱,再看刘白一眼,满意地走了。
刘白又拧过头来,莫名其妙问郑一墨:你出来干什么?
郑一墨扬眉:来听听窦文章给了你什么好资源。蔡子胥,高兴吗?
刘白心里嘀咕,还不知道是谁呢,嘴上却说:高兴当然是高兴。
郑一墨听见刘白说高兴,那两道俊眉又往一起纠结,看着听不高兴,瞧见刘白低头看了一眼脚尖:不过八字没一撇的事儿,谁知道呢。
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哼了一声儿:你知道就好。
刘白颇为不解地问他:你想说什么?
郑一墨:哼。
就跟那自动回复似的。
刘白总觉得他有话要说,却又特别不想问他,两人僵持一瞬,刘白选择眼不见为净,转身上车。
郑一墨看见刘白的背影消失在了车门之后才迈步往片场里走,顺便拨通了经纪人齐璜的电话:之前那个在谈的本子定了吧。
齐璜的声音里透着不解:怎么了?不是说要等刘白杀青以后吗?
郑一墨啧了一声儿: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他来演?
齐璜:明明你前天
怎么会,应该是你听错了。郑一墨果决的挂了电话。
留下齐璜对着手机满脑袋问号。
*
刘白又是在张小民的陪同下回了郑一墨的家。
家里就章姨一个留守老太太,还天天出门儿打麻将,房子里没什么变化,他们两个人回来,还倒添了几分人气儿。
刘白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章姨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谁学的,川菜手艺突飞猛进,连着好多天给刘白顿顿做麻辣口,差点儿吃到刘白上火。
等不到新通告的刘白枯坐无聊,决定趁郑一墨不在家的这段大好时光将搬家事宜提上日程,之前的房租被郑一墨退租后所有的东西打包在仓库还没开封,只要找到住处直接就可以搬走上车。
只是花语娱乐不是什么大牌经济公司,也不能提供什么像样的住宿条件,刘白原本打的住宿舍的谱落了空,公司周围的房租又过高,他只好考虑别的地方
要便宜,还要离郑一墨越远越好的那种!
他在网上兜了一圈儿消息,还是没找到合心意的,但却让章姨给看见了,章姨大吃一惊,握着刘白的手不撒手,表达了不舍得他走的强烈意愿,而后扭头就告诉了张小民。
张小民知道,那就相当于郑一墨一清二楚。
毕竟发工资的才是真老板。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刘白就收到了来自郑一墨的消息:在?
在郑一墨的警告与张小民的严密监控下,找房子的行动只能转入地下。
而这件事就好像是触到了郑一墨的某个开关,突然他的拍摄工作似乎就清闲起来了,每天动不动就要给刘白发个消息刷一下存在感。
绝大多数时候刘白都采取放置PLAY,直到郑一墨憋不住打电话来才搭理一两句。
挂的飞快。
郑一墨气的摔手机。
陈囡囡看在眼里,心疼手机,试探着伸脑袋:郑哥如果你真想跟刘哥说话,要不我来试试?
郑一墨眉头微皱,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如炬地转过头来。
陈囡囡熟练闭嘴,然后看到手机被塞到她鼻子下。
发。
刘白很快收到了来自郑一墨的新消息,终于不是在?了,而是一张抓拍,是窦文章正在打瞌睡,微张着嘴毫无形象可言。
他离开剧组几天,虽然不用早起晚睡,但一时间从热闹中离开还会有些失落,这会儿看到郑一墨发来的照片,回忆又被勾起来,想了片刻,给郑一墨回了消息。
郑一墨把照片发过去没多久,可算是看到了刘白正在输入的状态,而后收到了简短的两个字:呵呵。
不久之后的整个剧组都觉得郑影帝好像又加了一个新的人设:摄影爱好者。
走哪儿都能见到他举着个手机在偷拍。
这一幕也被沈烟瞧到了,他好奇的与郑一墨的镜头对视了一眼,郑一墨的动作顿顿,放下手机走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沈烟看看郑一墨已经锁掉的手机屏幕,笑着问:在拍什么?
郑一墨将手机收了起来:快要杀青了,留作纪念。
沈烟乖巧地点点头,莫名的就是知道郑一墨没有拍他。
第43章 Chapter 45
沈烟没有纠缠于拍照的问题, 而是就着郑一墨的话题说了下去:《恩怨》马上杀青了, 你有什么新打算?我上次跟你提的那部片子,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郑一墨愣了一瞬,忽的想起来上次沈烟跟他提过的那个悬疑片儿,缓缓地哦了一声儿:那个片子,我再考虑考虑吧。
沈烟问:怎么,你手上有别的本子?
郑一墨嘴唇动动, 看了他一眼,模棱两可地答:可能会有。
沈烟有些诧异。
可能会有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连郑一墨都拿不准。
又会有谁的戏能让郑一墨都拿不准?
他心中一动,忽的想到一个可能, 试探着张口:我听说, 窦老师向蔡导推荐了刘白?
郑一墨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了刘白身上: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烟轻轻笑了笑:在这个圈子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怎么,你也心动了吗?
他没等郑一墨回答, 又兀自说了下去:还是说, 你想要演对手戏的人不是我?
沈烟的声音戛然而止,留下了片刻意味深长的空白。
沈烟的话说的明白,郑一墨当然不会听不懂,只是他很吃惊, 抬头不解: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确实有自己的打算,跟刘白没什么关系。
郑一墨站直了身子垂首看沈烟, 一如十几年来他一直就是从这个角度来看待沈烟的,他可以看到沈烟眉宇间淡淡的失落与仓惶,就好像当初自己把他从小破巷子捡回家一样。
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不满足于什么。
沈烟张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郑一墨抢了先:这部戏是我强求了你,其实如果你想要演戏,多得是想要跟你对戏的人,我只会让你变得不愉快。更何况演员应该勇于尝试,跳出观众的固有印象,这类片子我已经演的太多了,想要换换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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