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林恒正在全神贯注地画画,仿佛没注意到站得远远,如同鹌鹑般安静又弱小的唐予安。
唐予安被迫飞回王府,落在书房里,站了约莫一刻钟了,他已经做好被男人扒了裤子,打屁/股的准备,不曾想男人专注于画画,根本没理他。
时间一点点流逝,唐予安越等心里越打鼓,好奇心也被勾起来。
林恒到底在画什么呀?
抱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以及浓浓的好奇心,唐予安移开步子,蹑手蹑脚地靠近。
刚靠近林恒的背后,原本专注画画的男人忽然偏头看他,唐予安吓了一大跳,脚步一个打滑,不受控制朝前扑去,下一秒,被结实的手臂禁锢在怀里,特属于男人的松香袭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男人的嗓音低沉如陈年佳酿:安安这么迫不及待吗?虽然现在是白日,但如果安安真那么想的话,本王可以满足的,不过,本王想看安安穿那件衣裳,不知可否?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林恒话中的意思,又想起那件薄得几乎透明的衣裳,白皙的脸立刻红了,仿佛能滴血般。
他推开了林恒,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有那么想,你别胡说。
林恒低声浅笑,没有说话。
唐予安白了他一眼,确认他在开玩笑,松了口气,好奇心又被驱使着往那纸上一看,看清后,没有说话,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你这画的是狐狸和公鸡?
林恒颔首:是的。不过他画功不好,只能画Q版。
唐予安眼睛亮亮地凑过去看仔细:挺好看的,就是画错了。
林恒挑眉。
唐予安指着画道:你画的狐狸怎么那么小,公鸡那么大,公鸡的嘴巴还张着,这就像就像
就像公鸡要吃了狐狸。林恒好心给他提醒。
唐予安立刻点头:对,应该是狐狸大,公鸡小,狐狸吃公鸡才对。
林恒笑着说一句没画错就开始翻旧账。
听说安安出府偷偷买鸡吃?
唐予安身体就是一僵,注意力瞬间从画上拉回来。
安安,为夫有说过,不许你吃鸡吧?
唐予安在那道灼热又凌厉的视线下,鸵鸟样的点头。
安安是不是答应过为夫,为夫不允许的话,就不吃鸡?
唐予安咬牙,要不是那天,林恒拿着月事带,愣是要帮他扯掉亵裤换上,要不然他怎么会答应这种屈辱的条件,那是在剐他的肉啊。
见唐予安敢怒不敢言,林恒继续说,嗓音温和,不急不缓:既是做错了,那是不是该有惩罚?
唐予安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美眸含泪看他,哆哆嗦嗦地哀求:能不能,能不能不打屁/股?
即便是双儿。但打屁/股什么的,真的太憋屈了。
唐予安没抱希望的,不曾想林恒答应了。
他跟在林恒后面去领罚,只是刚刚男人的笑怎么那么奇怪,他心里有点毛毛的。
直到真正领罚的时候,唐予安才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汀兰苑,地上画着一个圈,约莫能容纳三个人,唐予安正蹲在圈里。
在他对面,距离两米的另外一个圈里,是一只公鸡和一只烤鸡!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是生离死别?是爱而不得?对于吃货,又对吃鸡有深刻执念的唐予安来说,现在最痛苦的就是美味在前而不能吃,尤其是这美味还是两份。
汀兰苑门口,阿悄远远看着,偷偷抹了下眼角,呜呜,公子好惨啊。
唐予安盯着那份烤鸡,吸了吸鼻子,感受周围若有若无的特属于烤鸡的肉香,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瓣,吞咽了下唾沫。
好想吃鸡啊。唐予安苦着脸,可怜巴巴的盯着烤鸡看。
大概是旁边被烧烤了的同伴实在是太惨了,公鸡鸡生有阴影,全程扭头不看烤鸡,吃着自己面前的米。
唐予安实在扛不住了,他蹲着,脚步一点一点朝烤鸡挪动。
余光一直注视着周围,没有人,嗯,很好。
出了圈,两米,一米五,一米,再近一些,烤鸡尽在眼前,唐予安眼睛发亮,果断伸出手。
安安偷吃鸡啦。
安安偷吃鸡啦。
一个尖锐的声音疯狂叫起来,唐予安吓得赶紧回圈子。
那声音停了下来。
唐予安向四周看,愣是没看到人,刚刚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再次扫视四周,愣是没找到人,不管了。
唐予安再次往烤鸡伸出爪子。
安安又偷吃鸡啦。
安安又偷吃鸡啦。
唐予安咬牙切齿,终于见到了通风报信的人。
压根不是人,是一只站在梧桐树上的鹦鹉。
那鹦鹉有着漂亮的羽毛,正居高临下看着唐予安,不知怎的,唐予安竟从它眼中读出了一丝挑衅和得意。
每当唐予安的爪子伸向烤鸡时,鹦鹉就卖力叫起来。
你再叫,信不信本公子炖了你。唐予安毫不客气地威胁。
可那鹦鹉愣是成精了般,唐予安越是挑衅,它叫得越欢,后面每叫一次,管家就偷偷过来看一次,似乎是怕他偷吃鸡。
唐予安蹲在圈里,心里苦逼逼的想,我现在自己把亵裤脱下,送上门给林恒打,还来得及吗?
就在这时,咯咯的声音响起,唐予安抬眸看去,是活着的美味已经啄完了米,这会正出了圈,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无力的,竟然绕着唐予安的圈子一遍又一遍的转悠,那姿态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唐予安控制着爪子,才没有去抓这行走的美味。
他阴测测盯着大公鸡,心里暗戳戳的说:大兄弟,我记住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去处,将来就供奉在我的五脏庙吧。
大公鸡不知怎的,忽然摔了一跤,艰难爬起来,张扬了下四周立刻撒丫子跑了。
原地,传出一声冷哼。
半个时辰的惩罚结束,唐予安整个人面如死灰瘫床上,不管阿悄怎么喊他,都一动不动。
他的内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下一秒,旁边的人又轻轻推了他一下。
唐予安拍开了那人的手,有气无力道:阿悄,你让我静静吧,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大公鸡,鹦鹉,烤鸡,它们已经成为我的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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