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周围一片安静,甚至连虫鸟的鸣叫都没有。
他的身后,五千铁骑仿佛幽灵一般,整齐的军阵不曾有丝毫的混乱,整齐的如同一个人一般。
突然间,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幽暗的夜色中响起,一骑如飞,转瞬即至。
慕容恪看着来人,沉声道:“阿骨那,怎么样?”
名叫阿骨那的千夫长翻身落马,喘息道:“小王,情况有些不对。”
“嗯?”
慕容恪冷哼一声,等待阿骨那的下文。
“乌桓人的老营也遭了殃,到处都是烧毁的毡帐和死人的尸体,而且看样子至少是十天前的事。”
“什么?!”慕容恪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乌桓人入关以来从不迁徙,不可能是他们自己搬走的,而去斤部落的事肯定是乌桓人和匈奴人干的
,可是,这那楼来的老营又是谁干的?”
慕容恪沉思片刻,招呼手下千人将凑到一起,道:“你们看可不可能是这样,去斤秃律趁那楼来不在,洗劫了那楼来的老营,然后那楼来联合匈奴
人将去斤部落的老营洗劫一空,现在那楼来还没有回来。”
阿骨那道:“小王,时间对不上,就算那楼来第一时间知道了去斤秃律洗劫他的部落,然后派人去请匈奴人,这一来一回,至少要十天的时间,根
本来不及。”
慕容恪点点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可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只好道:“阿骨那,你即刻带人去抓点汉人回来,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是,小王。”
阿骨那答应一声,只带自己的几十名亲兵,翻身上马,呼啸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数十骑如风卷残云一般,向鲜卑大军所在的地方疾驰而来。
不等战马完全停住,阿骨那翻身下马,向慕容恪道:“小王,我们抓到一个汉人。”
慕容恪目光一冷,沉声道:“带上来。”
话音刚落,两名鲜卑大汉架着一名相貌猥琐,身材瘦小的汉人走上前来,把手中汉人往慕容恪面前一扔。只见那汉人被五千大军吓得瑟瑟发抖,扑
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不停磕头一边用阿尔泰语求饶道:“饶命,饶命啊”
慕容恪抽出腰间的弯刀,将锋利的刀刃架在汉人的脖子上,冷然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有半句假话,后果你应该知道!”
就像有不少匈奴人和乌桓人听得懂汉语一样,不少边境的汉人也同样懂阿尔泰语,虽说可能不是那么精通,但平常的交流肯定没问题。
那汉人感受到脖颈上森寒的杀气,连忙道:“小人一定实话实说,不敢欺骗大人。”
“好,那我现在问你,乌桓老营的人都去哪了?”
“被被鲜卑人劫走了。”
“胡说!”慕容恪手中微微用力,怒喝道:“我们就是鲜卑人,你敢骗我?”
那汉人只感觉脖子上一痛,一串细小的血珠从皮肤中渗出,他被吓得手足无措,急急道:“小人不敢欺骗大人,乌桓人的老营真的是被鲜卑人攻破
的,但后来乌桓人追了上来,双方在阴风峡谷大战,被新任护匈奴中郎将张扬将军击破,后来的事,小人就不知道了,只是三天前,曾有一队匈奴人押
着大批的妇孺和牛羊往马邑去了。”
“什么?”
慕容恪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汉人口中所说的消息,不敢置信道:“你是说,大汉有了新的护匈奴中郎将,还征服了匈奴人,但并没有屯扎在美稷城
,而是在马邑那座小城?这些事也是护匈奴中郎将干的?”
那汉人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大人,小人知道的都说了,能不能放过小人?”
慕容恪手中弯刀用力一挥,一颗人头冲天而起,脸上还充满着不可置信,仿佛在问他什么都说了,为什么还要杀他,不过他永远都等不到答案了。
慕容恪眸子里流露出狼一般的凶光,沉声道:“攻下马邑,鸡犬不留!”
和乌桓相比,大汉无疑是个更为强大的对手,也更容易让他慕容恪扬名草原!
“攻击马邑?!”阿骨那闻言一阵错愕,讶然道:“小王,我们只有五千人,马邑可是在并州境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