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神色一动,望着草原上的皑皑白雪陷入了沉思。
蓟县,州牧府大堂。
潘凤、吕布、牵招、齐周等人早已经齐聚在蓟县城下,就连距离最远的辽东柳毅都已经赶到,可整整十天过去,却始终没看见张扬的一兵一卒。遍
布在渔阳郡和右北平的大量斥候也没有消息传回,张扬的大军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彻底在草原上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小人屠不会死在草原上了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吕布大大咧咧地端坐众将之首,丈高的雄壮身躯充满了力量,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十分英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着胡人血统的缘故,举止略
有些轻浮。
牵招道:“奉先将军说笑了,张扬麾下士卒虽多为南人,但其麾下同样不少匈奴人和乌桓人,更是多次北出塞外,再加上张扬狡诈非常,依本官来
看,这必是张扬的诡计无疑。”
“就凭一群胡人,能有什么诡计?”潘凤不屑道:“蓟县的大军比其多了足足两万有余,什么阴谋诡计能填平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要我说,不如
尽起大军杀奔马邑,一举端了张扬的老巢便是,到时候看他怎么撑过这个冬天。”
柳毅道:“将军不可轻敌,末将在辽东也曾听闻这张扬仅凭一群贼寇便打得皇甫嵩、朱儁两位名将大败,来到北地之后更是一举大破魁头的七万鲜
卑铁骑,斩首四万,魁头的人头都被送到了洛阳,他却活得好好的。”
齐周也点头道:“柳将军所言甚是,鲜卑铁骑何等强大,便是比匈奴人和乌桓人都要强上三分,但在张扬手中没讨到便宜不说,连鲜卑大王都被阵
斩,试问在坐诸位,谁能保证有如此战绩?下官认为,在找到张扬大军之前,我军最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吕布不屑道:“击败那群鲜卑土狗,本将也能做到,难道这张扬一年不来,我们便在蓟县等上一年吗?”
“用不了那么久。”阎柔出言道:“不管张扬有什么动作,想必这两天也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辽西急报!”
阎柔话音刚落,大堂外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名小吏双手拖着一封竹简,大步进入大堂,道:“使君,辽西乌桓蹋顿送来的急报。”
“蹋顿?”阎柔闻言大惊失色,道:“不好,辽西乌桓完了!”
在座众人瞬间把目光凝聚在阎柔的脸上,只见阎柔满头大汗,一幅十分惊恐的模样。
阎柔伸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沉声道:“使君,如今看来,张扬想必已经知道了我们在公孙瓒军中有细作,所以特意告诉了公孙瓒一个假消息,让
我军屯重兵于蓟县城下,他却千里奔袭辽西,若下官所料不差,恐怕辽西乌桓已经完了,就连丘力居也可能已经身死,不然不会由蹋顿来写这份军报。
”
“什么?”刘虞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取过竹简展开,匆匆阅罢之后,脸色变得铁青,一双眸子里满是惊恐之色。
齐周见刘虞半晌不语,问道:“使君,情况如何?”
刘虞长叹一声,道:“和子然之言没有半分差错,蹋顿急报,张扬于五日前大破辽西乌桓,阵斩丘力居,随后又攻破乌桓老营,蹋顿仅率百余人逃
走。”
鲜于银一脸地难以置信,道:“辽西乌桓足有万余铁骑,再加上丘力居吞并了苏仆延的部落,麾下勇士绝对不少于三万,竟一战被灭?”
牵招叹道:“七万鲜卑铁骑尚且一战而灭,难不成乌桓比鲜卑还强不成?鲜卑大王魁头尚且能阵斩,再杀一个丘力居又有何难?”
堂内诸将默然无语,就连最为狂妄的吕布眼中都是一片凝重,他强是不假,自问在三万乌桓铁骑中杀上几个来回也没有丝毫问题,但这不代表他对
麾下的士卒没有了解。吕布绝对是骑战的行家,正因为如此,他才更知道鲜卑铁骑的强大,难道张扬真的这么强不成?想到这里,吕布眼底浮起一抹战
意,击败所有的强者,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良久,刘虞苦涩道:“子然,如今之势,该当如何?”
阎柔紧缩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淡淡道:“使君,张扬确实用兵如神,这次也算他胜上一场。不过,并不打紧,我军实力强过张扬,不需要依靠这
些阴谋诡计,使君可尽起大军,杀奔马邑,只要将马邑劫掠一空,张扬必然连这个冬天都无法安然度过。”
潘凤赞同道:“早就应该如此,也让这张扬见识见识河北雄兵,什么狗屁的虎狼之师,本将要让他见识一下天下雄兵。”
牵招转头扫过潘凤,眼中浓重的不屑之意丝毫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