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邑城,张扬将军府大堂。
张扬大马金刀端坐主位,环视诸将一眼后,道:“适才军师言,本将放出奇袭蓟县的消息,千里奔袭辽西,先斩刘虞一臂,诱使刘虞派轻骑突袭马
邑,以一战之得失而言,可谓深谋远虑,然以大局观之,却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随着麾下队伍的不断壮大,张扬越来越力不从心,说到底,他上辈子只是一个杀手,组织百八十人的行动无懈可击,但人数一多便难以兼顾,一个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培养麾下将领独自带兵作战的能力已经算得上迫在眉睫。
他的麾下大多是裴元绍这种粗人,不管是杨七郎还是周仓,更多得像是斗将,而不是大将,廖化和李严的倒是全面一点,但无奈能力不足,林冲是
八十万禁军教头不假,但这个职位就相当于一个教练,不是带兵打仗的将领,杨业倒算得上一员大将,无奈对汉室心存幻想,不能尽心尽力地为他效忠
。
诸将默然无语,单论打仗或许这些人还能说上个一二三,但是大局观,那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见众人不语,张扬继续道:“都没什么想说的?那好,就来听听本将怎么想的吧。”
众人正襟危坐,齐齐抱拳道:“我等洗耳恭听。”
张扬伸手在案几上猛然一拍,道:“刘基,你是个好军师,不过,却太过薄情!”
刘伯温神色不变,已经猜到了张扬要说什么,但还是问道:“主公何出此言?”
张扬厉声道:“管亥战死,三千大军全军覆灭,刘虞老儿却毫发无伤,你让本将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如果本将忍了,三军将士如何想?管亥和三千
勇士的英魂如何安息?”
刘伯温沉声道:“为人主者,当忍常人之不能忍,当为常人之不能为。”
张扬暴怒道:“去他娘的人主,兄弟都死没了,老子去当谁的主公?谁敢杀我兄弟,我就杀他全家!”
刘伯温皱眉道:“为了管亥将军一人,主公连天下都不要了吗?”
“天下?哈哈哈。”张扬狂笑三声,道:“如果兄弟都没了,老子要这天下又有何用?坐拥万里河山,真的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吗?为了管亥,为了
战死的将士,哪怕就剩老子一个人,我也要去斩下刘虞的狗头,来祭奠我英勇的将士!”
张扬霍然起身,目光如刀一般扫过众人的面庞,他们有周仓、裴元绍这样从南阳便跟着张扬的老人,有林冲、杨七郎这样被召唤出来的名将,还有
匈奴人、鲜卑人新提拔的将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张扬并不英俊的面庞上,眸子里炙热的火焰熊熊燃烧。
张扬的充满怒火的咆哮就如同一粒火星,投入了他们这堆干柴之中,瞬间便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烈火。
“不管是汉人或者匈奴人、乌桓人,既然同在本将麾下,那就是兄弟,我没法保证永远都不死人,这是战争,不是儿戏。但是,这不代表我的兄弟
死了就完了,不管他是谁,敢杀我的兄弟,我便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只要本将还有一口气在,那就不死不休!”
众将踏前一步,抱拳道:“誓死效忠主公!”
“现在,你们告诉我,管亥死了,尸骨未寒,大仇未报,你们,能忍吗?”
“不能!”
典韦和杨七郎吼声最高,直震地整个将军府瑟瑟发抖。
“那该如何?”
“斩下刘虞狗头,为管亥将军和阵亡将士报仇!”
众将疯狂的大吼起来,不远处的另一处房间内,蔡邕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无力阻止张扬的报复,来马邑这么久,他见张扬的次数屈指可数,平常
议事也从不参加,就如同一个看客一般。
“很好!”张扬眼中杀机毕露,道:“现在回去,都把本将的话告诉你们麾下的士卒,待明日,尽起大军,和刘虞老儿一决胜负,不报血仇,誓死
不归!”
“遵命!”
众将大声应诺,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