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衍略微为孟拱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一行人合并在一起,重新朝着皇城的方向而来。
蔡琰怀抱虚岁只有三岁的张征,左手紧紧抓住了衣摆,脸上满是担忧。
“夫君,你在哪里,你会赶回来吗?”
突然,马车猛然停住,险些让蔡琰摔倒在地。
稳住身形之后的蔡琰稍微掀开一些车帘,问道:“父亲,发生了何事?”
蔡邕装出一副淡然道:“琰儿放心,你且安心便是。”
蔡琰听话地返回了马车之中,虽然蔡邕的话无比平静,但凭借蔡琰对自己父亲的了解,还是明明白白地听出了一丝焦虑。
原因也很简单,在大军抵抗皇城附近的时候,前面有两支大军正在交战。
孟拱视力最好,只看了一眼便回身对法衍道:“季谋先生,是林冲将军和冀州军。”
法衍点了点头,厉声吼道:“陷阵营,凿穿!”
汇合在一起的陷阵营大军立刻动了起来,迅速组成了一个矢锋阵,孟拱对何氏兄弟二人道:“两位将军,主公的家眷就拜托二位了。”
“将军放心便是。”
孟拱点点头,纵马上前,担任了矢锋阵的箭头。
“杀!”
伴随着一声怒吼,五千大军在皇城前的空地上疯狂突进,无数马蹄疯狂地叩击着冰冷的长街,发出一股充满着铁锈的脆响。
颜良第一时间便察觉了这支骑兵,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大喝道:“公孙将军,你还是去清剿城中的并州余孽,皇城这里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并州余孽特来取你狗命!”
一声暴喝宛如天边的炸雷,孟拱并不以武艺见长,但晋阳城竟然在他的把守下被攻破,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此时此刻,他只想立刻将面前这
员敌将斩于马下,用他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颜良吃了一惊,猛然回首,只见一员陌生的敌将已经来了近前,那柄锋利的大刀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寒芒。
“滚开!”
颜良手中的凤嘴刀反撩而上,和孟拱的大刀轰然相撞,但林冲却趁着这个机会一抖蛇矛,幻出数个矛尖,向颜良的要害刺去。
颜良拔马跳出战团,脸色难看无比。他的武艺是很强,在整个冀州都难寻敌手,但面前这个使蛇矛的汉子也不是弱手,只比自己略逊一筹而已。现在又
多了一个不弱的孟拱,虽然不想承认,但颜良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我们走!”
颜良大吼一声,掉头就走,勃然大怒的孟拱还想追击,却不想被林冲拦住,沉声道:“孟拱将军,此时不是追击的时候,城中还有公孙瓒那个狗贼,先
掩护主公和各位大人的家眷撤走,再说报仇不迟。”
孟拱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林冲说得对,便问道:“陛下和太后可曾接出来?”
林冲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道:“孟拱将军放心。”
两支大军汇合在一处,林冲开路,孟拱断后,何仪、何曼兄弟俩居中保护车架,一行人照着晋阳南门而来。
所幸的是公孙瓒兵力不足,没有四面合围,否则的话,他们这一行人还真不一定能跑出晋阳。
跑出三十余里,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喊杀之声震天动地,只听身后有人高喊道:“莫要走了弘农王,莫要放跑了张扬家眷!”
林冲猛然勒住了战马,拨转马头,沉声大喝道:“结阵!”
一万骑兵迅速结阵了一个冲锋阵形,一柄柄闪着寒光的斩马刀已经出鞘,浓重的杀气冲霄而起。
远处,公孙瓒率领着麾下两万余铁骑冲了过来,罗艺率领这幽云十八骑在最前方,而颜良也赫然在列。
两军大概有三百步距离的时候,公孙瓒沉声喝道:“停!”
身后的幽州铁骑迅速停住胯下的战马,瞬间便摆好了阵形。
林冲心中一沉,不愧是白马将军,对战阵的情况熟悉无比。这三百步是长弓手的覆盖范围,虽然铁骑的骑弓攻击范围要更近一些,但公孙瓒却一点险都
不肯冒。
颜良催马上前,不悦道:“公孙将军,为何停止追击?”
公孙瓒撇了颜良一眼,诧异道:“将军也是军中宿将,这点常识都没有吗?对方已经摆好了阵形,若是再追击下去的话,敌军万箭齐发我军将会损失惨
重。难不成将军根本不在乎我幽州儿郎的性命?”
谁他娘的在乎你手下的士卒!
颜良虽然心中这么想,可却不能这么说,否则的话,公孙瓒非常有可能撂挑子不干。他手下的大军都是步卒,一时半刻根本不可能赶来,他可不想把刘
辩和张扬的家眷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