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拔马狂奔,也不管挡在前面的是自己的手下还是并州军,但凡拦在他面前的,就一槊戳过去,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忍。
可惜的是,张扬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岂容他轻松逃走?
银盔银甲的马超早已拦在了李应的必经之路上,脸上的笑意如此和煦,但李应却感到一阵阵的冰冷。
能回到家乡,马超真的很高兴,有句话是怎么说得?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也,如果马超没记错的话,这句话应该是霸王说的,霸王的结局并不好,
但马超如今却没有这种顾虑。能重新踏上凉州的土地,这种感觉着实不错,若是能有李应的人头来开路,那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马超一催胯下战马,手中龙骑尖对准李应的面门就刺了过来,那速度,宛若闪电一般。
李应吓了一跳,但他终究不是一个不同武艺的废物,立刻抬起手中长槊来格挡。
但没想到马超猛然变招,改刺为挑,猛地发力,怒吼道:“给本将撒手!”
一股巨力袭来,李应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长槊,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槊冲天而起。
李应不敢再停留,拔马便走。
“够东西,哪里走!”
却不想迎面撞上了赶来的岳云,一柄金锤毫无意外地向李应的头颅砸去。
“我命休矣...”
李应傻呆呆地看着在眼中越来越大的金锤,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闪避和格挡,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嘶吼。
金锤没有任何意外地砸在了李应的脑袋之上,一颗大好头颅竟然被生生砸进了腔子里,甚至就连李应胯下的战马都无法承受这股巨力,双腿一软便跪倒
在地。
“李应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一声大吼在混乱的战场上响起,西凉军将士心中一惊,连忙向四周看去,果然没有发现李应的战旗。
西凉军楞住了,但并州军却没有留手,只要敌军还没有投降,那就还是敌人。
“别杀了,我投降!”
不知是谁第一个丢下了兵刃,顿时引起了一阵连锁反应,主将已死的凉州军将士没有任何犹豫,全部跪地轻降。
凉州将士少有忠诚,眼前的一幕并没有让张扬意外。冷笑一声,张扬大声下令道:“速速打扫战场,随本将去富平喝酒!”
“遵命!”
并州将士轰然应诺,气氛热烈,如此寒冷的天气,没什么事能比喝酒然他们更加兴奋的了。
...
靖平四年正月,就在整个大汉都笼罩在新年的气氛之中时,一则消息震惊天下。
董越在上郡被俘,全军投降。上郡各大小胡人部落被扫荡一空,超过五万胡人成为了张扬的俘虏,不分男女、老幼,并州军就仿佛一只饕餮一般,张口
血盆大口,将上郡的胡人吞了一个干干净净。
整整五万俘虏全部被运送到了并州修桥铺路,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脏活重活,直到他们累死为止。
随后张扬亲自领军,攻入凉州北地郡,富平城一战而下,李傕从弟李应战死。
这个结果其实并不能让人感到意外,因为没人会觉得董越、李傕、郭汜之辈会是张扬的对手。但这其中的含义却是让天下人都感到一阵颤抖。
因为此战向天下人发出一个信号,小人屠要攻伐凉州了!
河东安邑城中,卫觊一脸地不敢置信,面色阴沉地让人觉得可怕。
天气虽然十分寒冷,但卫觊却感觉自己的心脏更冷,仿佛跌入了万年冰窟之中一般,是那种能够冻结人灵魂的冰寒。
“大公子,我们...撤吧。”
卫觊今年三十一二岁,比张扬大一些,不过相貌却是比张扬好看不少。面容俊朗,颔下一绺黑须,看起来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过此时的他却没有了往日的从容,面目狰狞地怒吼道:“撤,撤到哪去?”
劝卫觊的人名叫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和卫觊不同,贾逵自幼家贫,冬天甚至连条厚点的裤子都没有,但他很聪明,是襄陵有名的神童。后来卫
家便把他接到了卫家的学堂之中教授,目的自然是为卫家子弟挑选帮手,哪怕不成也算结个善缘。
贾逵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他小的时候就曾戏弄过襄陵的郡兵,被他祖父知道之后,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对他十分欣赏,并传授了他一套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