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数笔,薛北望的肖像跃于纸上,浓墨浅墨交相勾勒,哪怕醉酒,这画中人也与薛北望有七八分相像,停笔,他举起宣纸看向薛北望笑靥如花:
“像吗?”
“像。”
薛北望上前将白承珏揽入怀中,白承珏抬头一双眼含着笑意,眼睑因酒醉映下一层绯红,好看的怕要将人魂给勾去。
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小花魁,若不是阴差阳错,怎能被他有幸遇到。
白承珏望着薛北望笑意渐渐淡去:“经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你将它打开来看时,便能想起我。”
“好。”
白承珏头凑到薛北望颈窝,站不稳的身子全然瘫在其臂弯间:“我知道手段不算磊落,”
说到这,他强撑起身子,认真的看向薛北望双眼:“你会不会觉得我断腕太脏,不来接我。”
这话奇奇怪怪,薛北望也不知白承珏到底是什么意思,双手将其圈紧:“约定好了待我大胜,便接你回去,到时我反倒怕你耍赖。”
再无回应,薛北望低头,白承珏已趴在他胸口睡去。
薛北望轻笑,将人打横抱起回屋,一直到屋内白承珏还紧紧攥着丹青不放,薛北望哄了许久,才将那有些褶皱的纸张夺下,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夜深,薛北望烧好热水为白承珏擦拭身子,从新换上一件轻薄衣物,待白承珏再次转醒,又扶起白承珏哄的他喝下一杯解酒茶。
可怜同时酒过三巡醉得迷迷糊糊的另三人,一整夜只得在屋外受凉吹风。
翌日清晨,叶归与香莲推开门,便见薛北望跪坐在床上为白承珏揉捏着额角。
薛北望低声道:“让你昨日少喝些偏不听,现在好些了吗?”
“不疼了。”
薛北望道:“往后我不在,不许再喝那么多了,那二人笨手笨脚,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若喝醉又如何照顾你,你现在身体大不如前,极易受凉发热,要是病了,身边又没我照顾,怎么能行。”
“是。”
闻言,叶归二人相视一眼,讪讪合上门扉。
直到离开村的路上,薛北望的嘱咐一句接着一句,还与香莲和叶归细谈该怎么照顾白承珏最为妥帖,原先连茶水都泡不好的薛北望,如今白承珏喜欢喝什么茶,什么温度,都几泡,需要用什么水都交代的明明白白。
最后那句句嘱托,连在白承珏身旁陪侍了那么多年的叶归都自愧不如。
而一夜醉酒,白承止浑身酸疼,身娇体贵的王爷病得裹紧被褥,坐在马车里接连打着喷嚏,因此还被薛北望嫌弃了一番,警告白承止在病好之前,必须与白承珏保持三丈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