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扣住床单,林烝说:我有一个哥哥。
桑野不知道他这是发的什么疯,言行都要看不透听不懂了,颠三倒四的话让人错乱,迎着早晨蓬勃的怒气就想这么咬上林烝的喉咙,这和他哥哥有个屁关系?
他希望我能回北京,我不想回去,林烝眼睛暗了暗,董事会里有几个老人,和他有点关系不是我使的绊子。
桑野咬牙:那也是你废物。
林烝盯着他,像是鹰盯住了猎物,咬着口里血腥说:对,你说得对
桑野觉得林烝疯了,那种眼神太叫人觉得可怕,林烝一向冷淡,火却从冰上烧了起来,灼在了他身上。
林烝摩挲过桑野的脸颊,桑野僵住然后骂他:你疯了。
林烝笑起来,禁欲的襟口里露出诱惑。他看着桑野的身体,看过他线条起伏的身体,低声压抑着失控,笑说:早疯了!你和我哪个正常过?
桑野哽着,被林烝压下来的气场堵住胸口,他没有吻他,却比吻他还要更让人窒息。
让我进去吧,阿野,林烝说,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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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厮杀
林烝摩挲着他的面颊,却迟迟没有吻他, 这个吻落下来便会把结局敲定, 惊涛骇浪一掀,就再也拦不住了。
低气压碾磨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和暴戾,林烝和他靠得很近。
桑野看着他, 紧绷的身体忽然松懈下来, 变成一种不屑一顾的蔑视, 桑野将拇指摁进林烝的嘴唇卡住他的嘴角, 凶狠地撩开,露出林烝恶狼一般的齿。
可怜的宝贝儿,桑野轻蔑地说,家庭是笼子,公司是笼子,你的父兄也是笼子。
他卡着林烝的牙把他拉下来,抬起头在他耳边说:不好受吧?
林烝甩开桑野的手,牢牢地俯视他。
剥开楚楚衣冠, 他们是一样的、被困的凶兽。
桑野手上沾着他的唾液, 就这么捧着林烝的脸,擦在他面颊上, 蹭过他的眼睛,把他的眼睫毛沾湿。
林烝微微眯起一边的眼睛,桑野笑说:林老板,你不觉得不太公平吗?你偷了我的过去,偷了我的一颗心, 现在还要把我整个人都偷走,而我对你一无所知。
他推开林烝,跨坐在上把他轻易摁倒,桑野用食中二指夹住他的鼻子逗小孩一样拧了拧: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前几天耍了我一道,今天一句话的解释就想把我睡了,想得真美啊,你以为你是谁?这么自恋,你是纳西萨斯吗?
林烝在这件事情上自知理亏,抓了桑野的手,喉结滚动没有说话。
桑野的轻蔑让他感到深刻的挫败,离开北京之前,他是困于家庭一隅不得自由的狼,离开北京自己创业之后,他身上却仍旧套着狗项圈,资本的链子拴住了他,让他怒吼龇牙,却也挣脱不开。
偏偏、偏偏是桑野看见了他的丑陋,被血淋淋剥开的软弱早在绵山上就露出过马脚。当时桑野笑他不寻求家里的援助,却要依靠许卿的人情往来,桑野笑他的坚持毫无逻辑,那时候就戳了他的心。
桑野的眼睛太锐利,早看透了。
可他不想输,尤其在桑野面前,林烝不想输。
他想赢,想骄傲的桑野雌伏在他之下哭吟喘叹,他想要桑野的热烈烧了他冰封年岁的镣铐枷锁,和他一起坠进熔浆深渊里去。
林烝镇定片刻,握紧了桑野的手,他眼睛里的坚定变作北风席卷吹雪成墙,一层层垒砌高筑,重新变得坚不可摧起来。
桑野压下嘴角的笑,这样的表情显得他们两个更为相似。
几乎是恶劣的,桑野扔掉了他常年带着的那副笑脸,另一只手掐上林烝的脖颈微微拢紧,眼神里几欲疯魔:你到底查了我多少事情!
林烝的身体炙热着,年轻朝气的躯壳热烈且烫硬,可他的眼睛里太冷了。
从你小时候在教职工宿舍,到你被费迪南接去法国,林烝扯开桑野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坐起身,和桑野面贴面地注视着对方,林烝冷笑,根本没有什么送你酒庄的情人,那都是你舅舅的家产!
桑野看着他,刻意疏离的的眼神又流露出情人的浪漫,他勾住林烝浪荡着语气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不久。林烝箍紧桑野的腰让他完全贴合在怀中,两个人之间没了距离,凶恶地咬了一个吻。
桑野眼睛里有些微的松动,咬破的唇角被吮吸舔吻,分开的时候暴露在空气里要把秋凉都烫热。
桑野抬手抵在林烝胸口,带着蛊惑的声音问:你上面有几个哥哥,林小四?
两个,林烝压抑着,尚且温柔地亲吻他的侧颈,姐姐行三。
桑野说:那还要你做什么,你家有他们还不够?
林烝抓住桑野衣摆的手霎时一顿,随即掀起他的睡衣把他扒了,推倒了桑野冷笑说:够得很。他们只想拴住我。
桑野掌心捂住林烝的后脑勺,两人额头相贴,桑野声音里带着调侃的低笑:不是一个妈生的啊?
林烝沉默片刻,才说:不是。
桑野把他扳下来和他接吻,濡湿的唇齿相依,滚烫的呼吸灌注在一起,像是浇筑水泥的现浇板,把冷硬的钢筋、棱角、弱点,全部灌死在此刻的自由里。
唇分片刻,鼻尖抵着鼻尖,林烝说:和你当时手机里那个游戏很像,也有点不一样。姨妈病逝的时候姥爷的公司正好也出了问题,两家联姻,把家里第二个女儿也嫁给了我爸。
桑野笑着骂道:真够操蛋的。
林烝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堵了他的嘴。
桑野气喘吁吁推开他:那你妈现在呢?
林烝淡然说:在家过得好好的,他们人还行,不会为难她。而且她看姨妈的儿子女儿们比看我更重,不用我操心。
哟哟,桑野逗狗一样捏林烝的脸,小可怜。
林烝扣住了桑野的手,扯过旁边的衣服把他绑了。
桑野不紧不慢地笑了声,打量着林烝紧绷的表情:小可怜,啧啧啧,林老板,所以你在我身上找存在感?嘁
他说的话不留情面,语调却带着诱惑和唆使,还有他身上那种倔强的难驯,所有的一切都让人着迷。
林烝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揉碎嚼烂。
林烝低声说:阿野,你太自由了。我好嫉妒。
桑野笑出声来,吹了个呼哨:烝烝宝贝儿,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在床上的时候心里面想的什么都会放进眼睛里。你嫉妒?你眼睛里快把我撕烂了!你想把我关起来、囚禁住,嫉妒个屁的自由,你自己得不到还不许别人有可我哪有什么自由?
桑野冷了声音看着他,被捆在一起的手捧住林烝的脸,带着蛊惑的声音清晰又朦胧,一字一字地钉在林烝心口:你以为你可以用性|爱束缚住我吗?你想得美。
林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桑野露出鲜红的舌尖给他看,瞬间撩拨了林烝的神经,随即又把能烧沸血的鲜红藏起来,说:你敢么?你做得到么?
桑野不屑地看着他:你想试试?你来啊!
林烝脑子里的风度啪一声彻底断裂,被桑野刻意煽动挑拨起来的情潮和恨像翻天海啸兜头砸了下来,把他的身体、脊骨和情|欲都砸得粉碎,水泥一样封在了窒息里。
桑野被绑住的手套住林烝和他用力地抱着,唇齿撕咬恨死了对方,一切的拆穿和不体面都混沌糅杂在这间屋子里,外面的天灰蒙蒙的,闪过狂风,癫狂地下了一场秋雨。
所有被束缚的隐忍和绝望像是沉疴顽疾,深深地锁在他们的脖颈和脚腕,见骨见血,痛难自抑。那些虚伪的笑,戴在桑野这戏精脸上的面具或真或假,只有在醉酒和愤怒的时候大笑是真大恸也是真,林烝爱他这样真实的自由,又恨,恨不能把他的自由砸碎,把他一起拽进冰封的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