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和凝固的气氛,她叹道:“王爷若是早来一会儿,奴婢这件衣裳兴许能保住。”
想起太皇太后方才离开时的落寞,还有对姜屿的视若无睹,华盈寒心里有些沉。她没将之后的打算告诉姜屿,姜屿还一直以为她真的肯饶过月慢来着,不知他会不会怪她隐瞒。
其实这也是她临时决定的事。车夫中毒身亡一案,她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去深究,事发后的几日她就随姜屿去了北疆,是秦钦前几日同她提起了此事,他说但凡她经历的祸事,无论多小,他都一定会替她揪出幕后之人。
秦钦和府里这些婢女打交道的本事简直出神入化,那车夫死无对证,没留下任何线索,他竟从湘芙嘴里探到了端倪。
他与她碰面的那个晚上将此事告诉了她,但她也没来得及去细查,何况事情过去如此之久,就算查出什么来,也难以让谁罪有应得。
谁知这条看似无用的消息,如今竟帮她出了口恶气,回头她真该好好谢谢秦钦。
至于湘芙……
湘芙和从前的湘蕙一样,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人,最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如今柳掌仪畏罪自尽,月慢也倒了霉,树倒猢狲散,湘芙的嘴就松了。湘芙不再忠心于谁,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而且还很听她的话,写下了供词,且愿意到到太皇太后面前出首月慢。
华盈寒略有所思之际,姜屿看着她,启唇轻言了句:“没事了。”
这类似哄人的语气另华盈寒莫名其妙……
“奴婢跟着王爷见的风浪还少吗?这点小风波不算什么,王爷怎么还像哄孩子一样哄奴婢。”她望向门外,庭院已经空了,不见谁的身影,又沉沉地叹道,“如今真正需要王爷去哄的是太皇太后。”
“母后不糊涂,过些日子她就能想明白。”
“但是我瞧着娘娘今日受的刺激不小,王爷不去看看?”
“本王猜,母后现在谁都不想理,等明日,明日你代本王去瞧瞧母后。”
“我?”华盈寒微垂下眸子,这个差事交给她去办可能不合适。毕竟她若不将供词拿到太皇太后面前,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试想若真是那样的话,或许太皇太后现在已经带着月慢回了宫,怀着对柳掌仪的内疚,将月慢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而不是像刚刚那样,被自己不惜一切要保护的白眼狼反咬一口。
“你是觉得母后执迷不悟,甚至有些鬼迷心窍,让你难以理解,便觉不好伺候?”
华盈寒没有回答。太皇太后明知柳掌仪做的那些事,月慢逃不了干系,竟还能放下成见接纳月慢,是很令人匪夷所思,但是太皇太后究竟怎么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后来姜屿说他母后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太过悲伤。从前他在外征战,看年看月才回隋安一次,如今也不常陪在太皇太后身边。太皇太后独居深宫,身边只有一个姜衍,可姜衍还是个孩子,他当不了太皇太后的依靠,于是太皇太后很依赖柳氏母女,有什么心事都和柳氏母女讲,早已把她们当做了亲人。
姜屿又言,“她亲自处死了柳掌仪,那人再是死有余辜,她的死对母后而言也是一种打击,母后想要逃避,想要慰藉,便以一种类似自欺欺人的心态去护着月慢,她知道月慢有罪,就是不想承认,想把她当个无辜的人一样关心照顾。”
华盈寒不禁想问:“这样说来,我是不是太莽撞了?戳破了太皇太后给自己设的迷障,逼她去面对月慢是个心肠狠毒之人的事实?”
“一个多次背叛主子的人留在母后身边始终是个祸患,早些除了也好,今日的事真是万幸。”他看着她,又言,“多亏了你。”
“王爷不用谢奴婢,奴婢也不知月慢竟然狼心狗肺到挟持娘娘的地步。”
她只是不想吃哑巴亏,不想放过月慢而已,没想用太皇太后的安危去试探谁的真面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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