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带着疑惑和郑夫人一起进了宫,跟着常喜来到凤仪殿。
她抬眼看去,发现凤仪殿外站了好些侍卫,看上去是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一路上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常喜,但是常喜对谢云祈忠心不二,嘴严的时候闭得是严丝合缝,任她怎么探都探不到点儿口风。
郑夫人现在显得很是胆小,上台阶时都不敢走在前面,故意落下几步,跟在华盈寒身后。
凤仪殿的门大大敞开着,华盈寒走到门前,见奴才们跪了一地,让她一眼就能看清殿前的主子们在做什么。
太后在,谢云祈也在,而阿鸢抱着小九站在谢云祈身边。
一个宫女正跪在谢云祈面前,双手托举着一个木盘。华盈寒站在门外,只看得清木盘中放着一只琉璃碗。
华盈寒不明所以,于是在门前驻足,打算先看看,也就是她止步的这一瞬,一个太监捉起小九的手,用针扎了小九的指尖。
小九疼得“哇”地哭了起来。
华盈寒一下子捏紧了心,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她快步冲进去,还没能赶到小九身边,那太监已经从小九的指尖挤出一血滴进了碗里。
谢云祈没有理会她,在那滴血入水之后,他就用一旁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指尖,也挤了滴血进去。
华盈寒顿时骇然,疾步过去,从阿鸢手里抱过小九,皱紧了眉质问谢云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云祈还是没有说话,他就静静地望着晶莹剔透的琉璃碗,期盼着能看见他想见的一幕,然而事与愿违……
其他人见此情形都陷入了沉默,只有小九还在哭个不停。华盈寒一边哄小九,一边看了琉璃碗一眼。
她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她看见碗中两滴血始终不相融,心里并无波澜,亦或者说,她已经怕到了极点,才没有被眼前所见火上浇油。
谢云祈的目光仍在琉璃碗里,人却自嘲似的笑了笑几声,“这是怎么回事?”他说完才看向一旁,那里还跪着一个人。
华盈寒也跟着看去,发现跪在那儿的人是郑容月。
谢云祈忽然厉声道:“你倒是给朕一个交代!”
这一声之后,别说郑容月吓得发起了抖,就连华盈寒的心都跟着颤了颤。她什么都不怕,连死都不怕,可孩子是她的软肋,她只会因小九而感到恐惧。
华盈寒抱着小九往后退了两步,且故意侧了身,让小九面朝着后面,不去看谢云祈。
她的身影一动,谢云祈立马注意到了她,转眼看向她,指着郑容月飞快地道:“盈寒你知道吗,这个贱人为了保住荣华,竟然买孩子来骗朕。朕宠了五年的孩子竟然不是朕的亲生女儿,这是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华盈寒也看着谢云祈,唤道:“阿鸢,把小九抱下去。”
小九却搂紧了她的脖子,踢着腿哭闹:“不,小九要娘亲,要娘亲!”
谢云祈见华盈寒连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有,心生疑惑,追问:“你为什么不吃惊,难道……难道你知道?”
他又看向大殿门口,那里还站着一个人,不过他的目光刚投过去,那个人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连连磕着头求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她们似乎是一起来的。
谢云祈又问华盈寒:“你们为什么会在一块儿?是不是她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就去求你来替她们母女说情?”
“不是,是我去找的她。”华盈寒不擅长说谎,也不喜欢说谎,如实道,“你之前猜得对,此事我知道,不过只比你早了几日。”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谢云祈惊愕,直视她的眼睛,眉宇越拧越紧,万分沉重地问,“盈寒,连你也要骗我?”
华盈寒转眼看向它处,故作镇定:“我不想骗你,我只是不想小九受到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