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忍小九受伤,就忍心让朕被她们欺骗下去?”谢云祈猛地一拂袖,将那琉璃碗打翻在地,怒然道,“朕这个皇帝真是愚蠢!”
“祈儿,母后早说过郑氏不是什么好人,你偏偏不听!”沈太后亦是怒不可遏,“万幸是个姑娘,她当初若是买个儿子来,只怕连大周的江山都得改姓!”
郑容月缩着腰背跪在地上,已经哭成了泪人,“陛下,妾身不是故意的……”
“你这还不叫故意?倘若朕仍被蒙在鼓里,你是不是还打算给朕买一屋子的孩子来?”
郑容月连连摇头,“妾身不敢!”
谢云祈冷笑了两声,目视前方,眼神有些涣散,“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殿下,妾身和殿下当年真的有个孩子,但那孩子天生体弱,没能熬到出世,妾身痛失骨肉,怕殿下也像妾身一样伤心,才出此下策……”
“真会捡好听的说,当哀家今日才认识你?”沈太后冷瞥了瞥郑容月,“你是什么货色哀家清楚得很,哀家只恨当初没有狠下心来替祈儿除了你这妖精!”
华盈寒还抱着小九。别看小九才五岁,可是这孩子很懂事,大人们在吵闹的时候,小九反而不哭了,只是还不肯离开她,趴在她肩头轻轻抽泣。
谢云祈转过身,背对着所有人,沉沉地下令:“来人,将郑氏母女带下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几个禁卫领命进来,不顾郑氏母女的求饶,将二人拖出了凤仪殿。
沈太后又道:“祈儿,这次你可不能轻饶了郑氏,她简直是在将皇族,将咱们母子的颜面丢在地上踩!”
“母后,儿臣累了,想一个人静静,先行告退。”谢云祈说完就转身,谁也没看,快步朝大殿外走去。
“爹爹。”小九忽然开口喊道。
谢云祈闻声止步不前,他似乎有过踌躇,但最终没有回头,移步跨过门槛,离开了凤仪殿。
小九扭头看向华盈寒,皱起小眉,“娘亲,爹爹为什么不理小九?”
小九刚刚哭过,说话时带着很重的鼻音,华盈寒听着,心里难受至极。
她万分心疼地搂紧了小九,用脸颊贴着小九的额头,轻言:“小九乖,爹爹在生气,一会儿娘去劝劝你爹。。”
“唉……”
听闻一声叹息,华盈寒忙看向沈太后,恳切地道:“娘娘,小九是无辜的。”
沈太后的眉间皆是愁绪,她看了看小九,脸上的愁容更深,没有说一句话,收回目光离去。
一众奴才也跟着退出殿外。最终凤仪殿里只剩下华盈寒和小九,还有阿鸢三个人。
等人都走了,华盈寒才开口问了心中的惑处:“陛下怎么知道的?”
阿鸢答:“是……是端和郡主,听说今日郑容月把郡主叫进了宫里,可不知怎么的,她们忽然起了争执,然后郡主就跑出了熙祥宫,跑去了陛下那儿,再接着陛下就带着人来了凤仪殿。”
“怎么会是谢云筝?”华盈寒娥眉紧蹙,自言自语。
“奴婢得知此事时,觉得郡主多半是在开玩笑,可陛下竟然还当了真,跑到这儿来要和公主滴血认亲,没想到会是真的……”阿鸢不明白,“小姐,怎么会这样呢?”
“说来话长。”华盈寒凝望着外面叹道。
她抱着小九进了偏殿,哄小九午睡,等小九睡着,她交代阿鸢照顾好小九,然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华盈寒走出凤仪殿,脚步变得急促。她做梦都没想到,揭露此事的人会是谢云筝。
听说谢云筝在谢云祈发怒后因为心虚而离了宫。无论人是在宫里还是宫外,她都应该去找谢云筝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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