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反常,姜屿听她母后提起之后就派人查问过,得知当晚服侍他母后就寝的正是那个叫晴夕的婢女。
李君酌问道:“主上,倘若真是晴夕给太皇太后下了迷药,那此事会和上官姑娘有关吗?”
他主上没有给什么回答。
主上身上穿的是常服,一个时辰前主上还打算再去趟南面,去截寒姑娘,谁知詹事忽然来禀报,说晴夕回来过,走得仓促,还落下了一样东西。
本来只是件小事,不过近来府里人人谨慎,无论什么风吹草动,都不敢瞒着不报。
主上看过瓷瓶之后,没再急着启程,想来主上心中必定有所猜测,否则仅凭一个婢女还不足以让主上为她留步。
商风萧瑟,姜屿挪开了目光,转眼看向窗外,又是一年入秋时,草木开始枯黄,不止草木,万物在他的眼里都显得很苍白。
他一向喜欢为所欲为,无所顾忌,唯独这次得知来龙去脉后,他闭门不出,把自己关在寝殿里关了好几日。
之前被迫放她走,不仅仅是一时情急,怕她再伤害自己,还因他心里也曾赌气,也曾像她一样心寒过。
如今事情反转,他心里的火被缘由浇灭,又觉得无颜见她,直到今日,他才有了再次去找她的勇气。
“王爷,晴夕带到。”
声音传来,姜屿没有抬头,默不作声地放下了那枚瓷瓶。
晴夕一直留心着暖阁里面,看见景王时已经害怕极了,如今又看见了桌上的瓷瓶,心里不禁猛地一沉。
她缓步进去,瑟瑟跪下道:“奴婢参见王爷。”
“这是什么?”
晴夕小心翼翼地答:“回王爷,是奴婢的安神香,难怪奴婢回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原是落在了王爷这儿。”
“安神香?”
晴夕忙道:“我家小姐她时常夜不能寐,这是奴婢每晚都要为小姐焚的安神香,奴婢一直贴身带着,今日回府替小姐收拾东西,走得急就……就落下了。”
如今是个风口浪尖,晴夕知道自己行错一步就得没命,不得不强忍着心下的惊慌,把话说得要多平静有多平静。
姜屿端起茶盏送到唇边,喝之前问道:“到底是为你家小姐所备,还是为太皇太后?”
不温不火的一句话传来,晴夕抖了一下。她没想到景王这么快就会想太皇太后身上,她自认除弄丢香粉之外,别的做得还算天衣无缝……
晴夕吞吞吐吐:“奴婢不懂王爷的意思,香的的确确是为小姐所备,王爷如果不信,可以问小姐。”
一个侍卫跑来道:“启禀王爷,上官小姐求见。”
姜屿点了下头,示意他们放人进来。
晴夕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她家小姐虽然心狠,但也没打算不管她。
上官婧泰然自若地走入暖阁,欠身行礼,“阿婧见过王爷。”站起来就忙问,“王爷急召晴夕,是晴夕犯什么错了吗?”
姜屿抬眼看向上官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