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夕又沉眼看了看地上,好多的血迹,有的已经干涸,有的半干,被人踩过之后成了一道道血脚印……
她已经恐惧至极,不敢再看,便抬起头,抖着声音问狱卒:“你们……要干什么?”
对个姑娘家刑讯,自然得先从最轻的刑罚开始。狱卒放下刑具,拿起鞭子,边挽了挽边道:“当然是想听你说话,说什么都成,只要是实话!”
“什么……什么实话?”
“晴夕姑娘,之前有人供称是你带头阻拦寒主子请太医,另外你不小心弄丢的那瓶迷药,不是你给太皇太后娘娘准备的?”
晴夕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鞭子,惊目圆睁……
*
周国,皇城。
“啪”的一下,谢云祈将和国书无异的请柬摔在了御案上,声音分外响亮。
常喜忙劝:“陛下息怒!”
谢云祈往龙椅上一靠就开始骂骂咧咧:“呵!他抢了朕的盈寒,抢了朕的九儿,竟然还有脸给朕发请帖,让朕去看他们成亲,还得给他送礼,天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呈上请柬的礼部尚书还站在殿里,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硬着头皮进言:“陛下,礼还是得送的,大周如今之所以日渐昌盛,离不开陛下的明治,也离不开天下太平。”
谢云祈的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朕得感激北祁的不打之恩?得给他备一份大礼,谢谢他不仅不和朕开战,还代朕照顾了朕的发妻和女儿?”
礼部尚书惶恐:“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谢云祈绷着脸,气得嘴角直抽抽,哼道:“他想得美,白日做梦!别让朕逮到机会,否则朕也让他尝尝被人横刀夺爱的滋味!”
陛下正在气头上,礼部尚书连站都站得小心翼翼,只盼着能尽快脱身,谁知他还没能走得了,门外又来个送死的。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谢云祈抬眼一瞥,这次来的是兵部尚书。
如今的兵部尚书是他登基后提拔的亲信,年纪不大却嗦嗦,不过对他倒也忠心,忠心到天底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得来告诉他,一天不到他面前来嗦几句就浑身难受。
“进来。”谢云祈不耐烦地道,垂眼间又瞥见了案桌上的红册,只觉刺眼睛,索性抓起来随手丢了。
请柬就落在大殿正中的地上,吓得兵部尚书就地止步。他驻足站了片刻,还是不得不上前说正事:“启禀陛下,祁国那边传来消息,说祁景王的大婚已经作罢。”
谢云祈云里雾里,“什么什么?”
“回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如今天下都在传,说祁景王的大婚办不成是因为新娘子跑了。”
谢云祈还是愣了愣,而后一改之前的严肃,慢慢咧嘴笑了起来,“你说……盈寒她跑了?不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