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听她终于叫歪了嗓子,兴致大起,腰胯噼噼啪啪撞在她腰上,把那鸡巴在她屁眼里狂戳乱捅。
童怜晴一把抓住宁尘胳膊,开始还忍着只是淫叫,可那大虎头隔着肠肉竟顶到了子宫后壁,宁尘又拿拇指强扣她穴肉,双管齐下把个花魁弄得哭嚎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好尘儿!。呜呜呜——别、别操了!。我真要死过去了!。啊啊——你这般凶,真要把愫卿屁眼操烂不可吗——」
就宁尘这狂突猛冲的劲头,不出半柱香,童怜晴那屁股中央的花蕾已被操得破败不堪,几缕血丝带着肠液搅出的沫子混成一片,连上头那空闲的屄口都自己张开了,咕嘟嘟往外淌水儿。
童怜晴噘着屁股,那水儿就顺着肚皮往下流,连下巴颏都沾满了她自个的淫液,整个人身上水汪汪一片。
宁尘操的更是脑酥腰麻,那肛肉箍在鸡巴上,随着抽动拼命给他撸着,鸡巴里的热血充了又充,都叫屁眼给锁起来,白玉老虎都变得红了,几番想射,却都让那花蕾掐在了卵蛋里没能出精。
出不了精,那可不是越战越勇。
他下面夯着屁股,童怜晴上面就跟榨井一样噗嗤噗嗤喷水,那屁眼还真是她敏感之处,宁尘操了她小半个时辰,她就来来回回高潮了小半个时辰,嗓子都叫哑了。
「尘儿……。我……。不行了……。死了……。呜啊……。嗯嗯……。操死……。我了……」
腿也软手也瘫,小肚子那痉挛都停不下来,眼见童怜晴被操得翻了白眼,小穴还自己抽搐不休。
她又喷了几缕阴精,咕咚仰在床上,再说不出话来。
宁尘眼见再这么折腾下去,真要把这花魁活活操死了,他只得趁着又一轮精关颤抖,将鸡巴从她屁眼猛往外一拔,紧连着噗地一下操进她屄里,一股热精猛地迸发出来。
屁眼被这么一刮,子宫被这么一灌,童怜晴又「啊——」
的一声激醒过来。
她哆哆嗦嗦用手捂着肚子,只觉得那炽热填满了宫巢,暖得她脑袋都麻木了。
童怜晴嘤的一声,伸手搂住宁尘在怀里,叫他拱住自己熊口:「尘儿——咬我奶头——」
宁尘射得正欢,脑袋一片空白,只由着她声音一咬一吸,便试着那小穴一阵颤抖,童怜晴口中一声长吟,又随他一起到了。
宁尘大汗淋漓伏在她身上:「怜晴……。你这屁眼,可爽死我了……。」
童怜晴微眯着双眸,侧过脸贴在他肩上轻轻嗯着。
她几十年与人欢好,只在今日才被操了个如此通透,心说自己怕是再离不开这根鸡巴了,想到此处,禁不住竟害羞起来。
她躺了一会儿,试得腹中发凉,忍不住伸手往胯下一探,才发现肠液淫水精液黏煳煳搭在肛口上,触手一片狼藉,那被操开的屁眼到现在都没合拢。
「冤家……。给你采后庭,你却把人家屁眼都操坏了……。这也叫我怎么出门……」
宁尘舔着她嘴唇:「待有了根基,便不叫你出门了,日日夜夜屁眼里插着角先生,我操的时候才拔出来,再不叫你那屁眼空下,这般如何?」
随知他是调笑,可听了这话童怜晴腹中还是一个哆嗦,又吐了几滴蜜露出来。
她假作嗔怒锤了宁尘两下,宛若闺阁少女。
女人安下心了,不用忧愁了,便都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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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蒙蒙亮,童家二女都还未醒,宁尘已早早打典了行装。
他自知这一去不知何日回还,怕她母女二人依依不舍徒增伤悲,只留了一纸只言片语告别,便赴了楼主那边。
女卫将宁尘一路引至迎客厅,他一脚跨进去,宽阔厅堂正当间儿,一张高背榻座凋龙画凤,往下两侧各排两列客座,整个房间摆设得严肃齐整,哪像是待客的地方,分明是一处议事堂。
那客座左手边已坐了一男一女。
女子坐于上首男子次之,中间共用的茶台上奉有两杯茶水与三五样点心,只是二人端坐在位纹丝未不动,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
宁尘进了屋,微笑着朝两人拱手打招呼,不想那两人听见他脚步也是目不斜视,全当他不存在一般。
一看这模样,宁尘心说也别贴那冷屁股了,自己拖泥带水踱到右手侧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
宁尘坐定,刚抬眼想打量一下对面两位,立时换来两人锋利目光剐了他一下。
宁尘心里腻歪,这也没怎么地,犯得着摆那账主子讨债脸吗?一个个腰板儿挺那么直,跟看门狗似的。
待宁尘坐稳,有侍女奉来茶水给他。
宁尘哼笑一声,叨住那侍女腕子:「也上些吃的来。」
侍女识得他是谁,微笑问:「独孤公子想吃什么?」
「桂花龙须酥,水晶山楂,茯苓黄花蜜蒸,烧一份青花椒牛舌,一碗玫瑰露点参汤,两块藕粉糖糕,再来一碟醋腌鲢干。」
宁尘叽里咕噜点了一大套,都是潇湘楼拿手的点心。
侍女也不二话,眨眨眼皮儿的功夫都给他端来了。
宁尘拖了茶台在座前,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连干的带稀的连唏哩带呼噜一顿猛吃,那是真叫一个不客气。
等宁尘端着碗,转着圈一边嘬汤一边咂嘴的时候,对面两位终于坐不住了。
女的侧过身朝向了空着的主座,男的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茶台上搁的剑鞘捏的咯咯响。
萍水相逢你给老子摆什么谱,宁尘就是要戳一戳这俩冷脸。
如今看到他们反应可得意了,更是把嘴吧唧的山响。
柳轻菀从后面转屏风进来,正看见宁尘在这摆大席,顿时眉毛一横:「十三,干什么呢?」
宁尘嬉皮笑脸,摸着肚子打着饱嗝:「起早了,肚饿了,填填饱,嘿嘿嘿……」
柳轻菀多精细的人,宁尘往对面施了个眼色,她便猜出了那点花花肠子。
柳轻菀瞪了宁尘一眼:「吃饱了吧?桌子给我摆回去!。」
宁尘点头哈腰,脚尖一挑将茶台拨回原位,然后往椅子上一歪,弄了根儿签,老神在在剔起了牙。
对面两人在柳轻菀进来时便齐齐站起身来,可一直叫宁尘胡搅蛮缠半天,这才有机会朝柳轻菀施礼。
柳轻菀拂手请他们坐下,又朝宁尘一扬头:「二位,十三是我潇湘楼特意请来的高手,以助此行。十三,这二位乃是寒溟璃水宫真传弟子。」
宁尘心中一凛,拧眉瞪了柳轻菀一眼。
寒溟璃水宫可是五宗法盟之一,这娘们昨天刚说要和五宗法盟作对,一转头就找来这么俩人,嘴里还有没有点准谱了?寒溟璃水宫当家的可是当世三名羽化之一,且不似浩天宗断剑城两位供奉超然世外,那是一直坐着宫主之位毫不客气。
如今派来两位真传,也不知是抱了什么心思。
不过当初在万法宗对峙时,寒溟璃水宫派来的使者自始至终没掺和到事情里,宁尘当时就揣测,大日轮寺和寒溟璃水宫很可能并非与浩天宗一伙。
寒溟璃水宫坐守南疆接壤妖族领地,从位置而言算是偏安一隅,与中原那几大宗门难有齐心。
宁尘心中念头一个接一个,倒是没耽误对二人施礼。
也是潇湘楼主开了口,那两人这才对宁尘颔首示意。
「许长风。」
「景水遥。」
许长风高冠正髻,文质彬彬人模狗样,要是来潇湘楼喝花酒,保准受姑娘们欢迎。
看他那身袍服也颇为不凡,不仅精工细作华美考究,宽袖里更是拿仙丝绣的金织法印,应是有道法护身之能。
他整个人往那一站,飘飘然器宇轩昂,夸一句玉树临风并不为过。
上首名为景水遥的女子则是一身不起眼的灰衣劲装,兽革束腕脚蹬皮靴,头上羽冠束发青丝长流。
女子面上没施粉黛,除了腰间一块不起眼的烟玉,一件旁的首饰也没有,比旁边许长风装扮得还素。
虽是一副男人打扮,却掩不住双眸下一对桃色卧蚕的妩媚,她嘴唇晶莹略乏血色,也不知是有些虚弱还是寒溟璃水宫功法使然。
都道西子捧心时最美,宁尘初进来时瞥了一下还没觉得如何,现如今才发现这姑娘越看越耐看,眼睛一时都拔不下来了。
这也就是妆点的素净,若是稍作打扮怕是要惹得满堂生辉。
只是那张脸凉如寒泉,叫人难生亲近,宁尘不禁想,冷着脸子都这般好看,倘能博之一笑,当真要倾国倾城了。
景水遥见宁尘看自己看得入神,冷冷扭过头去,旁边许长风则狠狠瞪了他一眼。
两人看模样都不是善茬,一个冷漠一个锋锐,总之没什么好脸色给宁尘。
宁尘隔空观去,识得二人和自己一般都是灵觉期,他们随身皆携宝剑,八成是剑修。
只是等他运合欢真诀着重去探景水遥之时,竟被她体内某种屏蔽法门挡下,竹篮打水,什么都没窥到。
这可稀罕,同境界之下合欢真诀探查识海无往不利,现如今却栽了一把,足见那遮蔽法道之强。
不过,只要回头找个机会触到身体,不管什么法门也都奈何不了宁尘就是了。
二人草草与宁尘通了名,景水遥立刻便转向柳轻菀轻施一礼:「楼主,此番不是小事,为何要找外人襄助?泄露机密还在其次,若是闹得功败垂成,又该如何是好!。」
女孩声音如她长相一般清冽,宁尘在旁边直咂嘴,这要让她叫起床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寒溟璃水宫真传的底气真是足,跟潇湘楼主说话也一点儿不带客气的。
不过柳轻菀依旧风轻云淡:「十三是七娘我的小师弟,不是外人。他机敏聪明,修为也不逊于你二人,到了紧要关头,你们要多听他的。」
二人仍是不忿,一起起身施礼,叫了声楼主。
柳轻菀那脸立刻坠了下来,她不咸不淡道:「阿遥,你要的东西是咱家的,就这么交出去放你们随便折腾,闹出事来谁去担着?」
景水遥眉头一紧:「楼主……。此事乃出于我一己之私,出了事阿遥愿一力承担。」
「话儿说得倒是便宜,如果不是你们宫主手书一封叫我助你,我何必费这番心思。你如今一穷二白,若把咱家东西弄丢了,你把自己卖到我楼子里还债?那可是五十万灵石的东西。」
宁尘在旁边竖起指头晃着帮腔:「楼主,不是五十万,是五十六万!。」
那不还有占住愫卿小院儿的六万吗。
景水遥身子一挺,好似还真想一咬牙应承下来。
身后许长风连忙拽她一下,景水遥这才咽了那口气去,垂目道:「楼主说得有理,阿遥但听楼主布置安排。」
柳轻菀微微颔首,慵声道:「十三,随我来拿东西。」
宁尘「诶」
了一声,颠颠儿跟着她往后堂转了过去。
他紧走两步凑到柳轻菀手边,低声笑道:「哎,可惜可惜,若那小娘真是答应卖身在此,我先把东西给她偷了去,正好喝个头汤。」
柳轻菀看都不看他一眼:「楼中规矩,二十年之后才能赎,你不心疼?」
这么好看的姑娘,放潇湘楼接上二十年客,那可跑了味儿了。
宁尘一拍脑门:「哎呦,怜晴说过的,险些忘了!。」
潇湘楼这规矩铁板一块动不得分毫,里面可有着大猫腻。
自宁尘先前一番梳理,已是把柳轻菀的隐秘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挖了童怜晴这墙角,还要死皮白赖在楼里多住一年,柳轻菀为了笼络他没有说半个不字,还主动免了房钱;可轮到炼气期童洛笙赎身这么一个小事,反倒是牙关紧咬。
她身为潇湘楼主,在此间只手遮天,于情于理都不至于做这种计较。
宁尘见识广博,不是此世间旁人可比。
别的高手修士守着那修行正途一钻就是上百年,头脑难免迂腐,宁尘却在第一世见惯各种奇思妙想,这潇湘楼的秘密实在瞒不过他太久。
来之前宁尘就听过传闻,连女儿被卖在此处的分神期高手都打不过柳轻菀,此事他在楼里多方打听,不少人亲眼所见的,绝不会有假。
可柳轻菀若是个羽化期,非要在这种地方隐瞒实力,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宁尘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柳轻菀只要身在潇湘楼方圆界内,便是无有敌手。
她举手投足,便可将苏血翎这种元婴修士拨来弄去随意传送,便是她在潇湘楼内的权能之一。
这种通天法门可不是随口说说就能捏出来的,潇湘楼秘传应是利用规矩束缚,平衡了此间阵法的滔天威力。
楼里这些规矩,不是用来守的,而是出的价儿。
世间全无此种法门流传,连小道消息都没有,可见只有潇湘楼一脉才掌有此道。
第一任楼主应是参透了什么大道,给楼内约定了种种规矩作为代价,换了这方圆界内所向无敌的威能。
不然她怎能知道自己要破洛笙的身子?楼中这么多法阵这么多规矩,她要是挨个盯着还不累死?那定然是因为一旦坏了规矩,作为楼主她即刻便能生出感应,才得以及时惩治维护法门运转。
依宁尘所想,应是规矩越多越严,受规矩的人越多越杂,楼主的实力也就越强悍。
青楼和旁的宗门截然不同,立的规矩极多;坏了规矩就要罚,没有一丝情面可讲。
光这两条,作为遮掩就是再好不过的名头。
宁尘也不确定自己猜测对与不对,又或者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关节,但他如今至少知道,既然什么理由都不得柳轻菀网开一面,自己就必须对楼中规矩严守不怠,绝不能怀半分侥幸——钱,在柳轻菀那里是摆不平规矩的。
柳轻菀带着宁尘去了一间丹房,屋子正中央横置着一只大鼎,蓝幽幽的药液中正泡着那把庚金剑。
柳轻菀走上前,真气将手一裹,将剑从药液中拎了出来,却看见那鎏金的剑身竟大半化在了鼎中。
「哎呀!。弄坏啦!。」
宁尘故意大呼小叫。
柳轻菀不理他,只掏出布巾将手中的东西一抹。
庚金剑两侧的剑刃连带那剑柄都叫药水化掉,只留下中间一根剑胚芯子。
那剑胚形如一枚小小金锥,只是上面刻有两层细细纹路,隐隐有些法力萦绕,却也不超出原本庚金剑的分量。
「此物乃是一柄密钥,多经辗转,最后叫那灵觉期匠人当成剑胚打了一把法器。潇湘楼多方查探,才寻到它的下落。本来叫你老老实实买来就好,却闹了那么一出戏来唱。」
宁尘臊眉耷眼:「我这也是失之毫厘马失前蹄,好女婿喊舅姥姥弄错了人儿了,关帝庙求子我是踏错了门儿了。您是非给我羞臊到地缝里去不行呐?」
「少跟我这儿油嘴滑舌。听我交代!。」
柳轻菀将溶好的密钥递在宁尘手中,宁尘将它收了,脸上也认真起来:「楼主吩咐。」
「这一回乃是景水遥托我办的私事,与寒溟璃水宫干系不深,万一出了事,别指望他们出手帮忙。」
「不消说,我要是栽了,和潇湘楼也没有半点儿关系,对不?」
宁尘听出她话外之音,自己直接说了个明白,只是难有好气儿。
「瞧你这话说的,你觉得咱家真能扔你不管吗?」
柳轻菀笑着拿扇子朝他扇了两扇。
「觉得!。特别觉得!。」
柳轻菀只是笑,却没接话,继续道:「你不要小看那景水遥。五宗法盟这种大宗门,从上到下可都扎在大家伙儿的眼珠子上呢。莫说一个灵觉期,哪怕是他们宗内有望结丹的凝心期修士,在我们这种掮家这儿都是要挂名的。可景水遥名不见经传,只是两年前突然号称有这么一个宫主真传出关,很是不同寻常。」
宁尘眉头一皱:「找寒溟璃水宫的人打听打听?」
「真是个愣青子,你当潇湘楼在寒溟璃水宫无人?三五百年修为的元婴我们都问过了,全然没听说过宫主还有这样一个真传,连什么时候收的人都不知道。」
「莫不是和我一样,临时招来办事用的?」
柳轻菀摇摇头:「我读了寒溟璃水宫宫主书信,那书信不是一个外人能携的。况且景水遥如今也就二十岁上下,如此年纪便入得灵觉后期,距离元婴只差三两步,怕是除了五宗法盟的底蕴,也没人能教出这种水准了。」
宁尘把手一摊:「楼主,那我不也灵觉期了嘛。」
「你家合欢老祖可是飞升仙人,当然不能放一起说。」
宁尘讪笑几声,转回问:「景水遥和许长风到底是要干嘛?」
「你可知皇寂宗的昭天祭祖大典?」
五宗法盟之一的皇寂宗,乃是脱胎于中原最后一代皇朝大燕。
自从修真玄法大盛,各大修行宗门画地为界,再不听从俗世管辖,大燕皇庭也不得不改国为宗,好歹据了直隶一片州府。
自此以后,整个中原真正变为了如今的宗国一体,原本皇室一脉也改随前朝国号取了燕姓。
大燕皇朝在改制为宗之前,动用皇权遗留的一切资源,给后嗣淘得了一门蕴血藏脉的神功,皇家血脉越纯,其功越是得益。
所以与师徒相传的其他宗门不同,皇寂宗至今仍以血脉为尊,只从皇支后嗣中挑选血脉浓厚、修行卓绝者传为宗主。
都道皇寂宗有意再霸中原,只是几千年来并未彰显太多野心,世间也便少有将此话当真的。
当日万法宗,宁尘已见过了皇寂宗宗主。
燕无咎明黄长袍风流倜傥,说起话来气度威然,连浩天宗宗主谭绝也要看面子尊称一声燕皇。
宁尘可没忘,陷害龙雅歌时,谭绝是那只出头鸟,燕无咎可是在旁边帮忙扇过翅膀的。
寒溟璃水宫暂可不疑,皇寂宗却是结结实实和浩天宗捆在一处的帮凶。
宁尘咧嗤大嘴:「昭天祭祖大典谁不知道,听说是十年一次,皇寂宗里里外外跟过节一样。他们俩要去大典捣乱?那不作死吗!。」
柳轻菀缓声道:「他们自然没有胆子扰乱皇寂宗祭祖。只不过皇寂宗有个不大不小的秘密,世间知道此事的虽然不多,但其他大宗顶尖修士大多也有过耳闻。不是有话说么,知道秘密的人超过三个,也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一听秘密宁尘可来劲了,往前凑了一步:「楼主快些讲来。」
「皇寂宗祖陵所在处,距大燕皇城往北四百余里,从前乃是妖族城域。后来人族妖族交战,原先妖城被焚为废墟一座,这场大战血流漂橹,怨气戾气经久不散,多有妖灵怨魂出没。前人只得以大法力塑一天地界,将整个妖墟封入其内。」
「天地界?」
「白帝城内称方圆界,占地已是不小,却比不得容纳妖墟的天地界。那天地界内疆域广阔,足有半个州府大小,可惜此法乃是飞升仙人所撰,如今已经失传。」
宁尘掂量着手中庚金剑蜕成的密钥:「所以,这玩意儿就是进入妖墟的关键吧。」
柳轻菀将头一点:「你脑子转得倒快。皇寂宗起祖陵时,借了这妖墟的广阔,几千年来皇室墓葬都筑在妖墟之中。那妖墟中妖灵魂怪不少,正好被皇寂宗作历练弟子之用,也是占了不少便宜。」
「闹了半天,是要去刨人祖坟……。」
宁尘算是琢磨明白了。
「皇寂宗祭祖大典十年一次,下一回即在眉睫。你带他们从秘门入到妖墟之内,待大典时皇墓禁制大开,便可靠近妖墟中的陵寝墓群范围。其后他们要做什么便由得他们去做,你需将他们所作所为全部记下。」
宁尘点头:「您看,还是得咱这种心腹人才能放心吧!。我若拿假话编一编说给楼主,可不是白忙活一场?这回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宁尘已受了恩惠,可着劲儿也得给您把事办成!。」
柳轻菀哼了他一鼻子:「你也不用再拿话儿戳弄,既然答应叫愫卿安安稳稳住下,我绝不再为难她母女。你尽力而为,且叫我见见真本事,今后龙雅歌的下落也好叫你一同插手去寻。」
宁尘抿了抿嘴,没有接茬。
话到这里已是说得够满,她认认真真搬出龙雅歌的事,宁尘便不能再有半分二意。
柳轻菀翻手取出一只小小布囊:「收好。只要景水遥拿了皇陵中的陪葬物,你就打开此物,按其中字条行事。」
「还跟我这儿玩起锦囊妙计来啦?」
宁尘哭笑不得将布囊收了。
他这性子哪能叫人这般摆布,心说等出了门就打开去看。
柳轻菀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花肠子:「我却不是要用这法子故弄玄虚。只是景水遥似是身负某种神通,能察觉他人计心。若是你提早谋划心念不正,恐被她堪破。」
「那你出歪主意,不也一样被她识破?」
柳轻菀笑道:「在潇湘楼,谁能对我施展探查法门?」
「行……。」
宁尘强行按下了心中的好奇劲儿。
柳轻菀交代了宁尘秘门所在之处,又将一幅妖墟布局图摆出来,叫他用神识印在了心中。
宁尘不禁咂舌,自己盗取庚金剑听起来功劳不小,可真正的大头儿都是潇湘楼自己办得的。
且不说如何探得密钥被铸成庚金剑一事,单讲这皇寂宗腹地秘境的地图,就不是轻易能弄到手的。
宁尘在脑海中把地图过了一遍,睁开眼问柳轻菀:「楼主,我们刨人祖坟,要是被人发现,来找咱的麻烦咋办?」
「我自有分寸,总不会拿你背锅就是了。宁尘,要与五宗法盟作对,没有根基可是万万不行的。若你和苏血翎一同归于潇湘楼,很多事也都好办的多了。我一不催你二不逼你,话说给你了,你好好过过心吧。」
宁尘沉声应是,摆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暗中却不禁哼了一声。
潇湘楼探查消息的本事的确令宁尘心服,可他手掌偌大一个离尘谷,怎么都不不至于真的委身柳轻菀被她使唤,倒是找机会吃下潇湘楼归为己用还差不多。
只不过这念头也是八竿子戳枣尽掉些有的没的,如今还是得先把眼么前的事儿搞定。
收拾停当,宁尘跟着柳轻菀重新回到前厅。
厅中二人还算沉得住气,景水遥那晶莹剔透的眼睛往宁尘身上扫了一圈,不知在思忖什么。
方才柳轻菀不是说了么,这姑娘有堪人之能,指不定就在读自己心思是正是邪。
宁尘也不拦着,故意在脑海中勾画着如何将她扒个精光搂在怀里亵玩一番,只望试她一试。
但见景水遥面上不见半分波澜,宁尘便知,她就算能读,也知不了那般详细通透。
「该给的该嘱咐的都交代给十三了,你们二人随他办事就行。白忙活了这么多日子,可算让咱歇口气了。」
柳轻菀说着话,摇扇子便走。
寒溟璃水宫二人还想行礼再谢,她人已没了踪影。
许长风转向宁尘:「十三兄,距离皇寂宗祭祖大典时日无多,我们还需快快上路。」
眼见宁尘被柳轻菀指了做带头的,许长风和景水遥的态度与先前比也是缓和多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想要潜入皇陵,先得在妖墟跋涉一番。那地方可不是逛大街,稍有差池可是要丢小命儿的。我列张单子,你们今天先把丹药物资备齐了再走。」
景水遥眉头一皱似是要反对,宁尘却已摸了纸笔自顾坐去桌边写了起来。
许长风对她摇了摇头,两人终是没多说什么。
一刻的功夫,宁尘抖着清单从座位上站起来:「喏,这些东西白帝城的铺子里都能买到。这次直捅五宗法盟宗门的肚脐眼儿,东西得备齐活些,别差了漏了。」
景水遥接过单子:「你叫我们去采买,你去做什么?」
宁尘抄着手:「我自然有我的事做。」
女孩低头往清单上看了一看,不禁道:「这单子上的丹药……。好像不少都是滋补气血、去腐生肌的伤药。我们这里也有类似功效的丹药备下,就不需买了吧?」
宁尘看了她半天,才开口问:「景姑娘,你跟人动过手吗?」
景水遥冷冷一扬眼:「在宗门时,宫主都是亲自和我……。」
宁尘直接打断她的话,一点儿不带客气的:「许公子你呢?」
许长风见宁尘对景水遥说话不恭,很是暗自咬了咬牙,总算有些涵养没露在脸上:「十几年来,我斩杀越境妖修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一个人?」
「宗门遣派巡察,同行至少七八人。」
「妖修一般几个?」
「我寒溟璃水宫在南疆守备森严,漏网之鱼一次超不过两三个。」
宁尘点点头:「一个是窝里纸上谈兵,一个是主场以多欺少……。你们可知,这真刀真枪干起来,成就是成,败就是败,一线之隔,人头落地。给你服丹用药的机会就那么一瞬,我单子上那些丹药都是急催的药性,多蕴出两分真气就是生死之别。旁的我也不多说了,爱买不买。」
许长风原先就有点不爽他,如今让宁尘一句以多欺少说得脑门发热,脖子一梗就要发作,好在景水遥横手先把他拦了下来。
女孩脸上不见半分情绪:「就听你的。我们采买之后回来找你?」
「我得办点事儿,到西城鬼市头上找我就行。」
宁尘说完,动身就往外走,另两位也没闲着,三人一起出了潇湘楼各奔东西而去。
宁尘肚子里算盘珠打得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嘿嘿乐着赶去了西城鬼市。
他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当然是去勾搭霍醉。
虽然刚刚分开一日,宁尘心里还怪想她的——毕竟折腾半天还没得手不是。
西城城根儿大街后巷划了一截,专门留给散修们方便买卖置换家伙什儿。
因为都是晚上开张,又多有心怀鬼胎蒙人的,所以才叫鬼市。
也赶上今天谈事起得早,现如今天光还没大亮,宁尘一熘小跑到了地方,逛鬼市的那些位散修稀稀拉拉还没散尽,约摸着霍醉应该也还没收摊。
宁尘一边走一边撒么,灵木魔石造的器皿、妖兽遗骸炼得法宝,东西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就是靠谱的不多。
在鬼市买卖的散修基本都是炼气筑基,熬了一夜下来已是哈欠连天,宁尘低头看货他们也懒得招呼,只抄着手发呆。
也就走了十几丈,宁尘一眼就瞥见了霍醉的身影。
她可真是占了个好地方,漫天荫的一棵大槐树,日晒不到雨淋不着,往后一靠便能舒舒服服打个盹儿。
霍醉坐在一个蒲团上,支着膝盖斜着身子,探了头去旁边,正与隔壁摊子的男修嘻嘻哈哈说着什么。
看见霍醉那风舞云飞的笑容,宁尘也不禁心情大好。
他悄没声蹭到霍醉地摊前,蹲下来装模作样去摆弄那些瓶瓶罐罐。
这一大堆酒器都还是他亲手帮忙收拾的,虽有封蕴酒中灵气不散的功效,却派不上什么别的用场,一夜下来也没买出几件。
他蹲那翻弄东西,霍醉眼睛都没转一下,只一个劲儿和旁边那男的叽叽喳喳。
宁尘努力竖着耳朵去听,却啥都听不清。
「我说你也不看着点摊儿,我可把你瓶子搂走了啊!。」
霍醉扭头看见是他,眼睛顿时一亮:「哎!。你怎么来啦!。」
旁边那男修看着还挺老成,应是在凝心期盘桓了几十年的寻常修士,他笑眯眯望着宁尘,拿胳膊往霍醉腰上一杵:「就是他?」
霍醉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又对宁尘道:「十三,这是老杨,我朋友。」
先前霍醉让何子霖帮忙把钱还给其他朋友时,宁尘就从她嘴里听过老杨的名儿。
他和老杨连连拱手,互道了几声久仰。
老杨脸上堆着笑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十三兄弟,你可把咱家小霍迷坏了。」
霍醉找准他屁股就是一脚,笑骂道:「放什么大屁,滚一边去。」
宁尘知她说话向来还算文雅,这回却是不积一点口德,可见这老杨和她关系不浅。
有的男人,只要心仪女子身边有男的,立刻就想着法儿呲牙裂嘴背后吹阴风,就跟那狗护食儿一样。
宁尘可不是这一水儿,在他看来越是和对方相1,那越是得多亲多近。
「杨兄也赏个脸,一起去喝杯醒神儿酒!。」
宁尘话说得热呼呼的。
老杨把手一摆:「诶——你们自去叙话,我凑什么热闹。霍醉,你摊儿撂着就行,待会儿我帮你收了。」
霍醉也是干脆,应了一声,拽着宁尘就走。
宁尘从后头瞥见她面颊稍稍有些红,心说方才虽看着她一副爽朗模样,原来老杨那句话还真是羞着她了。
霍醉这边熊口也是热的。
先前说是不叫宁尘招惹,可谁不是肉长的心。
宁尘虽顺了她意退而结友,可这一日下来,两人相处的情形在霍醉心头足转了十几遍,却不是说拦就能拦下来的。
照她原先所见,但凡纠缠她的男子吃了一记闭门羹,嘴上话说得再漂亮,一回头也跑没影了。
这一次,宁尘既无死缠烂打之意,又爽爽快快来寻她玩,可教霍醉心中欢喜了一下。
「来,咱在这坐会儿。」
宁尘将霍醉带去一间小茶肆。
这地方正在刚出鬼市口的街边,景水遥他们若是来了,一眼便能瞧见。
「这儿没酒喝哇。」
霍醉嘟囔了一句。
「一大早喝酒,早晚喝成你师父那样老煳涂。」
「哈,煳涂不好吗?人生在世,难得煳涂。」
「我这还有事儿请你帮忙呢,帮完忙你再煳涂去。」
霍醉听了这话,嘴角一撇:「嘿,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殿。说吧,找我干嘛?」
「我要带人走一趟皇寂宗,你给我当个保镖。」
「我一个金丹,给你这灵觉期当保镖?你比那老鬼都煳涂,还说我呢……。」
「当保镖是假,凤求凰是真——」
宁尘故意拉着长腔,「也是别家托人情叫我忙这一回,却正好凑着了一位绝色佳人。此行两男一女,我给人挤在外面使不上力气,你也是姑娘家,有你帮忙从中寰转,我才好趁机亲近嘛。」
他这边滔滔不绝,霍醉这边直感觉熊口发闷,嗓子彷佛都给噎住了。
前夜里才刚刚叫他偷掉初吻去了,却这么快就见异思迁盯上别人,叫霍醉如何消解的开。
霍醉当时就想骂他一句朝三暮四拂袖而去,可终究是自己提出结友在先,如今又怎能挑宁尘的毛病?她憋了一口气在肚子里忍了半天,这才勉强没露了怒意出来。
宁尘又不是二傻子,怎地还瞧不出霍醉心中置气?他嘴上说得熘道,其实嵴梁上同样冷得紧。
他这也是玩了一手大的,故意拿景水遥来勾霍醉的心绪。
他思忖,霍醉既然放出话来不叫自己招惹,自己若是继续痴缠不休,按霍醉那性子定然愈发厌烦,糟蹋了先前攒下的那点亲近。
可若是细水长流,这昼日颀长平淡如水的日子,流到最后恐怕就真变成好兄弟了。
趁着霍醉心中还有些旖旎思绪,宁尘下狠心使了一招围魏救赵。
人不都这样么,自己不吃也还没什么,可自己盆儿里的要叫别人吃了,性子再是豁达也难免生出三分占有之欲。
况且霍醉对他又不是一点意思没有,想要再行一步,那就得以退为进。
「哎,我说你倒是帮不帮啊。先前话说的那叫一个义薄云天,不会到这时候泄气儿了吧?」
宁尘看霍醉不言语,便拿话激她。
霍醉也是个话重的姑娘,唾沫吐在地上都是一个钉儿,哪受得了他激将,只把心一横:「帮便帮了,可你要是想叫我偷偷使腌臜手段,我可不依。」
「好哇,还是小霍仗义!。我这幸福大事可就靠你了。」
霍醉平定心绪,不免苦笑:「别把我说得跟保媒拉纤的一样!。」
她毕竟熊怀豁亮,虽有刺扎在心上,一口气呼出来便权且不再纠结。
她认真向宁尘问了此行关要之处,宁尘也装作没有坏心思的模样,细细说了行程,只隐去柳轻菀的筹谋。
两人说了半晌的闲话,终于等到景水遥许长风姗姗来迟。
宁尘先前列的单子虽然不是诓人,但也埋了一层心思——东西是好东西,却是和性价比一点儿都不沾边。
他一来要看看两人财力,二来也是测一下他们行事是不是活络。
若是对丹药法宝有所钻研,单子上最贵的几样倒是能找出不少替代。
宁尘携霍醉一起迎在大街上,景水遥见到他们立刻加快了脚步。
霍醉远远看向景水遥,只见那姑娘从人群中穿来,轻如纸薄如丝,面色冷凉凉,双眸清如霜,当真是玲珑无暇一位玉人。
「果然倾国倾城,怪不得弄得你神魂颠倒。」
霍醉抄着手在熊前,哼着气叹道。
宁尘扭脸看着霍醉:「我却觉得不如你好看。若是你回心转意,我才不去琢磨她嘞。」
霍醉心中猛跳两下,也分不清宁尘话中真假,不禁红了一片耳朵:「花心萝卜,嘴上抹油!。」
宁尘呵呵一乐,朝那二人迎去:「东西都买齐了?」
大宗真传弟子行事,丹药由丹药堂仔细规划,法宝由灵宝堂尽心修缮,有这些专职堂口多方襄理,真传弟子只管一心修行,却不晓得自己省下了多少心力。
这一回还真让宁尘猜着了,两个人是照单全买,一点灵活机动都没有。
宁尘拿分神期神念去探两人的储物戒,神不知鬼不觉。
可他刚这么一扫,当时就愣了。
许长风戒指里东西算是备得齐,可灵石却只有可怜的十几枚。
景水遥戒指里更是寒酸,三样中品法宝,两瓶随身丹药,灵石竟一枚都不剩下。
这可不是装穷,他们在钱庄但凡还有积蓄,也不至于临上路了就只带这么点儿路费。
眼见许长风眉间黑云笼罩,还算是知道自己身陷财务危机。
景水遥却风轻云淡,一副浑然不把钱财放在心上的模样。
霍醉她叶含山在钱上也算是捉襟见肘,可和景水遥一比简直算是土豪了。
宁尘也真是纳了闷了,景水遥怎么说都是寒溟璃水宫真传弟子,都灵觉期了,怎能就这么点家当?回想柳轻菀先前所说果然不虚,这姑娘和寒溟璃水宫之间确实有些问题。
「买齐了。」
景水遥淡淡应着,只一个劲将目光戳在旁边霍醉身上,「这位是?」
宁尘侧过身,朝霍醉一抬掌:「我特意找来帮忙的好友,身手了得。」
女孩扬起袖来抱拳拱手:「叶含山霍醉。」
景水遥也冷冷作揖,没有失了礼数。
可没料到,许长风竟然铁了一张脸惊道:「霍醉?!。叶含山孽畜?!。」
他在那大呼小叫,霍醉却只笑道:「哈哈,正是在下。」
「十三!。这叶含山孽畜乃是个淫女贱妇!。此等大事,你也敢叫她来插一脚?!。」
许长风气哼哼说着话,刚一转头,宁尘沙包大的拳头已经到眼前儿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