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的三秦红拳根本没用出来。当他企图先发制人,以如意功奇袭文彬,一拳落在对方的心口上后,便发现自己可以任意移转拳劲的功夫在文彬身上根本没有作用。
“如意功,我也是有耳闻的,”文彬稳稳当当站在原地,看着因自己纹丝不动而大骇的杨震,淡然解释道,“通过特殊手法将自己的拳劲肆意挪移,产生出其不意的击打效果,确实很厉害。不过一旦对方修炼勤勉、内劲深厚难以撼动,你的拳劲便无法穿透对方身躯游走。我是这么猜想的。”
顿了一下,文彬周身气势骤起,一把拽住了企图撤身的杨震:“我运气真不错——除了内在的修为之外,我一无是处。”
说罢,文彬高高抬掌,撕裂空气的一击重重劈在了杨震的颈侧,破风声嘶鸣、掌落声空灵,刹那之间,只听得杨震哀嚎一声向后便倒,登时没了意识。
待到文彬离场走上看台时,董玲尔激动地冲上去一下扑到了他身上:“哎呀文彬哥你太厉害啦,太厉害啦!”
很少跟女性有肢体接触,文彬被董玲尔这一扑脸蓦地红了起来,连忙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快松开。”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对付如意功可谓轻松至极。”李游书站起来迎接文彬,胸有成竹地笑道,“论内功修习,我认识的三十岁往下的人无出你右,三十岁往上走的也多稍逊于你,他想要用那种小聪明撼动你,难如登天。”
“运气好罢了。”文彬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跟李游书聊着天坐了下来。
这时,魏若熙却是看着手机笑起来:“表姐赢了。”
“对手是谁?”李游书问道。
“嗯……是昨天偷袭咱们那个人,三花奇门的。”
“被你卸下膀子来,今天能赢才有鬼了。”
李游书调侃着冲魏若熙一笑,随后看擂台上上场的第七场比武——六合拳谭成章,青竹螳螂门窦杰。
“好家伙,我得躲一躲。”看见了青竹螳螂门的门生,李游书连忙往后缩了缩,将自己的脑袋躲到了文彬身后去,“可别让他们认出我、看见我,那我可就麻烦大啦!”
而另一边,董玲尔向李清梦轻声询问:“六合拳是什么?”
李清梦解释道:“六合,就是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向,听说也是源于少林的一种拳法。要求手与眼合,步与身合,智与力合。练拳要按龙、虎、鹤、兔、猴五形和八卦方位习练,动如行龙,定如卧虎,迅如狡兔,灵如猿猴,轻如云鹤。”
“清梦,你这么跟她说,她听不明白的,何况那些个门派不都是这么说的么,什么内三合、外三合,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李游书抱着膀子对李清梦说着,见那个窦杰往这边看,连忙又躲到了魏若熙身后去。
擂台之上,谭成章拱手施礼:“窦师兄,有礼了。”
面对对方的礼让,窦杰却只是冷着脸点点头,眼神有些焦灼飘忽:“抓紧时间结束比武,我还忙着去办别的事情。”
他先前已经托人打听了李游书,并且还见过了他的照片。作为青竹螳螂门这一辈的顶梁柱之一,师父陈玉鹏功夫全失之后,一直就由大师兄金胜洲负责坐镇门户、开馆授课,处理全门上下一应事宜;而他则专注于打听李游书的行踪,时刻做好寻仇的准备。
如今魏石老先生办起这等盛事,连李广成都出面、李清梦都上台,再加上挚友蒋子夜、苏琴等一应人都在场,李游书同在此处的可能性就必然很高。窦杰这次决心要在比武时找到李游书踪迹,并向他报伤害尊师之仇。
窦杰的话虽然无心却甚是无礼,他本人也是个少于礼数而行事狠辣的人。谭成章听了先是一愣,而后无奈地摇头笑笑:“看来你并没把我放在眼里呀。”
“确实,六合拳而已,不见经传、不闻威名,可见一斑,”窦杰说着摆开架势,裁判见状也做好了宣告比武开始的准备,“我只是一心在别人身上,且对自己的武艺比较自信罢了。”
“开始——!”
裁判那一声未散,对面人影已然无声而至,全场皆惊。谭成章的身影仿佛化散重凝般出现在窦杰面前,近在咫尺、杀气涌动,寒意如金瓜击顶自头项直达心肺,令窦杰顿时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在他的面前,谭成章笑成了魑魅之相。
看台上,李游书和文彬,李广成与李维四人,虽然身处异地却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游书,怎么了?”见李游书神色紧张,魏若熙牵住他的手问道。
李游书与文彬对视一眼,不知是回答魏若熙的问题,还是想跟文彬印证一下同时起身的原因:
“刚刚那招根本不是六合拳的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