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子,来,你过来,你站在这……」
「这里吗?。」
「不,你再往前点,别让庭院里的怪石和翠竹的影子把你遮住……对,就这。来,你把衣服脱了。」
「什……什么?。这……夫君啊,这样……不好吧?。」——虽说出身妻木城的熙子是个小地方的女孩子,但无论怎么说她也毕竟是个农庄地主家庭出身的大小姐,从小就是按照传统的「大和抚子」
的礼仪培养的,她性情温和文雅,而且还特别容易害羞;。
况且,此刻的熙子,已然身怀六甲,所以让她赤身裸体沐浴在阳光下这种事情,的确会让她有些难为情。
「没什么不好的。家里的男丁,我都让他们去田地间帮着收割庄稼了;。而所有的女人们,包括我母亲,也都在田垄处帮着农家造饭、生火、烧水,反正是都去帮忙了,现在家里就剩你我在。当着我的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吧,你听我的!。快把衣服脱了,都脱了,一件别剩、一丝别留!。」
十兵卫的口气十分的强硬,而熙子从年幼且尚未跟十兵卫定亲的时候就对十兵卫逆来顺受、言听计从。
见光秀如此坚持,熙子便也照做,先解开衣带,后扯下头上的发簪,然后脱了外面宽敞的吴服,接着脱到了贴身汗衫的时候,稍微有些忸怩,却在十兵卫如狼似虎的眼神之中,抿着嘴唇、双颊通红如同成1枫叶一样,将汗衫缓缓脱下。
和煦的阳光倾泻在熙子白皙的肌肤上,给她那对原本略微平坦、但自从怀孕之后就日渐隆起且已经有些像甜瓜一般的两只俏皮的奶肉上面镀上一层金黄,又笼罩在那膨胀如一只太鼓的、据云游医生说是怀了一对儿龙凤胎的肚子,和下面饱满如麦垛一样的阴阜,还有那光滑的后背和因为孕事而膨发得像一颗欲将绽放的荷苞的肉臀、以及依然修长的双腿,而怀孕中的女人通常多汗,在汗水的加持下,初秋的暖阳让熙子整个人看起来都亮晶晶的。
熙子羞赧又顽皮地看着十兵卫笑着。
而这一切,在十兵卫的眼里,全然不对劲——「不……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熙子美么?。
美。
单论美貌,熙子根本不亚于归蝶、不亚于自己的小姑姑小见之方、不亚于成日成夜只要得空就会被姑父道三拉到一个角落挺枪而入的那个天生媚骨的深芳野夫人,甚至略胜过这些女人;。
但是,比起现在的归蝶,十兵卫总觉得熙子的身上好像差了些什么……「唉……」
于是十兵卫轻叹了一口气,向后将身子一仰,躺在地板上一言不发。
而熙子则迈着款款袅袅的步伐,轻轻地走到了光秀的身前,缓缓解开了丈夫的浴衣,并且用手指轻柔地在那条半勃起的阳具上面套弄着。
「呃……啊?。你,你干嘛?。」
「嘻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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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兵卫一瞬间立刻紧张了起来:「啊?。你……你都知道了么?。」(我从来没跟她说过我跟归蝶的事情……她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归蝶告诉她的?。
还是说我做梦说梦话了?。)「趁着家里人都不在,你想看我光着身子,肯定是想要了,对吧,十兵卫君!。你难道不是想要了么?。——女人怀胎十月,我这现在刚刚六个月,还有大概三四个月呢!。在我怀孕这段期间,十兵卫君这么久都没有床笫之欢了,想必你肯定忍得很辛苦吧?。唉,这是妾身的过失!。来吧,就让妾身来服侍服侍你吧,夫君大人……」
十兵卫这才松了口气,而且在熙子含了一口香津的嘴唇与滑嫩舌头的温柔呵护下,十兵卫也很快陷入了一种轻飘飘的舒服之中——只是舒服,但是并不刺激。
(太温柔了……但是功夫甚至都不如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儿。)常常会在云游和公干出访时在各处借宿,还会对该主家的女儿或人妻、甚至是人母、寡妇进行「夜这」
来寻欢作乐并放松精神压力的十兵卫,当然会对自己的这位文静大小姐正妻的床技产生嫌弃。
在闭着眼睛,应承着妻子过于温和的口技的十兵卫,分着心神,快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汉字字典、和他从小到大看过的所有书籍、包括那些色情淫秽物语读本,最终,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了三个词汇:——「淫乱欲张」;。
——「制御不能」;。
——「自业自得」;。
所谓「欲张」,即「贪婪」——没错,十兵卫从归蝶身上、尤其是这个已再次为人妻的女孩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种饱含了对织田三郎那小子的肉欲的贪婪,十兵卫发现,即便是在公开的、正是的场合上,自己的表妹归蝶每每看向自己的这个「大傻瓜」
妹夫的时候,除了满满的爱意,还有十足的、像是随时都想要把织田三郎给剥光再一口吞掉的贪婪;。
而在熙子的眼睛里,尤其是每每赤身裸体、与自己坦诚相见的时候,那黑亮的双眸确实充满爱意与温柔,但却少了那么一份充满原始野性的张狂的渴望;。
「制御不能」
则是「失去控制」
的意思——十兵卫从头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与归蝶从小到现在的相处的场景,他才发现,原来曾几何时,归蝶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也是含带过那种「淫乱欲张」
的神色的,但是那个时候的归蝶还是个小女孩,在「淫乱欲张」
的外面不免会包裹了几层羞臊与胆怯;。
并且,那个时候的十兵卫,对于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又想着要若即若离的小女孩,根本没有太多在意;。
而今天,他才总算意识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小女孩是对自己非常渴望的——当初即便是取乐,也不过是用自己的手指和舌头、以及她的唇舌来敷衍戏弄罢了——只是,曾经那个在嫁人之前乐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个小丫头,现如今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并且,她过得还很好;。
(如果那个时候,可以直接把阴茎插进归蝶的牝户里的话……呵呵,那个大傻瓜还在我的面前有什么可神气的?。
即便是现在,我也早就玩过她的嘴巴和嫩穴了,但是毕竟没有实打实的侵占过……可她已经不再是我的了!。
唉……)「自业自得」,在明国那边的相同含义的说法是「自作自受」——光秀觉得自己「自业自得」,或许稍微有些过了头,但是看着如今长得比以前高挑了、身材比以前结实又有了圆润的曲线的归蝶,他无比后悔倒是真的。
至此,十兵卫的心中,彻底留下了酸楚的感觉。
但是,对于这个「大傻瓜」,自己对待的时候还必须得恭敬,毕竟自己虽然身为美浓的外戚,但是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足轻大将」;。
而三郎那小子虽然比自己小了几岁,但人家已经是一个家族的家督了。
(如此学富五车的我,却要向这么个混不吝的小子毕恭毕敬,真是让人如鲠在喉……)「啊……织田上总介三郎殿下,请恕在下明智十兵卫唐突失礼!。打扰了!。」
「嗐!。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客气?。搞这些多余礼仪干嘛?。十兵卫兄,你是阿浓的表兄,那么你我也就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些繁文缛节!。」
正在十兵卫陷入自己的精神幻境的时候,却听见织田三郎信长如此说道。
并且,三郎说着,还挺着腰板从折凳上站了起身,大步流星地亲自走到了十兵卫身前,又转过身看着在一旁有点老实巴交、明明将十兵卫引到了居城里面却又因为见着三郎跟织田信光、丹羽长秀、佐久间兄弟等人商讨战事而一时间不敢打扰的从属于前田利家的那名近侍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喏,我这都已经见着来客了,你怎么不说话?。行啦,你可以退下了!。」
随后又弯下腰来,一把搂住了十兵卫的肩膀:「来,十兵卫兄,你也过来,一起看看。」
这让十兵卫一时间脸红,又有些语塞。
「啊啦——哈啊!。在下……受宠若惊!。」
三郎不由分说,就把十兵卫连搂带挟、勾肩搭背地推搡到了自己坐着的总大将的坐席上,且一把将十兵卫按在了折凳之上——这个举动,但凡换成别家别国的一个统帅的话,手下人都可以当即站起身撤出并且不再出兵:「总大将」
的位置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即便就连拥有「当主」
身份的人也不行,而直接把一个别国别家的即便拥有「足轻大将」
职位的小人物给摁到主帅位置上,这算是对麾下的豪族国人众们的不敬;。
但是对于此时此刻,坐在尾张那古野城主殿的织田三郎周围的这帮人,也包括今天反常地也来到了三郎身边的林通胜、林通具兄弟来说,这都不叫事。
自从平手政秀去世、斋藤道三召见之后,这位「大傻瓜」
主公现在的行为,可以说是收敛良多,对于如织田信光、丹羽长秀这些家臣而言,已经十分知足了。
——毕竟十兵卫是通传兵,这会儿直接把局势让十兵卫记住、再由他去跟带兵前来驰援的安藤守就说明白,能节省不少时间。
随即,在三郎看了一圈之后,他便让丹羽长秀给十兵卫详细地讲起当前知多半岛的对峙局势来。
就在丹羽长秀再给十兵卫讲解着知多半岛村木砦周围的局势、孙三郎信光殿下也在一旁帮着补充的时候,站在一边的三郎,却直勾勾地盯着十兵卫一言不发。
(呵呵,三郎啊三郎,你能说出来把这个人当作『自家人』这样的话,现在的你可真行!。
自打跟蝮蛇大叔见过面之后,你可真是越来越虚伪了!。)三郎暗暗自嘲着。
诚然,换成过去的三郎,必然不会多理睬诸如十兵卫这样的人一下。
即便是刚刚,三郎也只是嘴上客气而已,他并没真心把十兵卫这个男人当成「自家人」——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当明智十兵卫光秀真正成为织田家臣之后,三郎信长却并没有因为光秀与归蝶和斋藤家的关系,把光秀的名字写在自家家臣谱的「御一门连枝众」
的名单里。
因为实际上,从三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后,在他心里就对这个衣着体面、谈吐儒雅、举手投足的一板一眼的动作透着一股无比规矩的男人产生了隔阂。
(这个人太装了、太无聊了!。)三郎不是没见过公卿贵族——自己小的时候,公家飞鸟井卿与山科卿来尾张的时候,自己就作为父亲信秀的陪侍接待的二位贵客,当时的三郎观瞧得真楚:当飞鸟井雅纲殿下和山科言继殿下宣读天皇旨意的时候,那确实是一板一眼、动作缓慢且庄重,念御书信的时候发出的鹤音严肃又不乏清朗,但是等父亲信秀收了天皇御笔之后,那二位上官,无论是吃饭喝酒、还是蹴鞠、闲逛,从头到脚的状态都很轻松,俩人除了穿着贵气一点之外,正常庶民百姓什么样他俩就什么样;。
远的不说,热田神宫的宫司千秋父子,往祖辈论那也是藤原贵族血脉,而这二位在祭祀诸如天云丛剑、惠比寿、大楠木这样的神祇或神物的时候,会把架势端得足足的,但是平素里三郎见到他们俩,那千秋季光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根本就是个邻居家爱唠叨、好管闲事却成天都会笑吟吟的「欧吉桑」,至于千秋季忠,在他父亲季光老爷子与加纳口被美浓军的乱箭射死前,那小子根本就是最开始经常被三郎带人欺负、后来也放开了自我喜欢跟三郎他们一起到处瞎胡混的小胖子;。
而十兵卫这哥们儿,他第一次见到三郎的时候,是在胜幡城的城下町中,当时的三郎正带着一帮津岛众的兄弟们,看一位从琉球王国前来尾张的街头艺人耍猴,而且一下子是耍一公一母两只猴子——一起耍两只猴的场景可在当时十分稀奇,而那个艺人老者满嘴乱七八糟的口音,听着唐人不像唐人,扶桑人不像扶桑人,却也逗得围观的街坊们哈哈大笑;。
再加上那两只猴子的动作极其利索,假装用纸刀纸枪打了一架之后,两只猴子还主动丢了武器,抱在了一起作了亲嘴,更然人乐不可支的同时,情不自主地纷纷鼓掌;。
而就这位十兵卫大人,就彷佛是故意要让三郎发现自己是来窥探观察三郎似的,对于这耍猴打把势的街边小戏,完全嗤之以鼻不说,跟人凑在一起,却常常慌乱地会倒退三两步、生怕人家老百姓粘上油污泥土的衣服蹭上他自己的袍子,当时被人们围在圈子里的那两只小猴子表演结束,端着铜锣朝着观众们求赏钱的时候,这家伙也是用着极其抗拒的目光盯着那两只小猴子,似乎如果那两只畜生胆敢碰到他的布靴、他就能抽刀杀了俩猴一样;。
并且,当探子斥候就当呗,自己问路、跟人买东西、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也要摆出一副贵气派头来,在三郎眼里他倒觉得,这位彷佛并不是来当斥候、而是从京都下来巡查尾州胜幡城治理情况似的;。
尤其是这个在做浪人远行时候在诸国留下所谓的「礼节贵公子」
之美名的家伙,看谁都是眯缝着眼,以至于一开始三郎都以为这家伙是不是视力有点问题;。
可等到后来,十兵卫这家伙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之后、且每每在暗中观察自己的时候,都是睁大了眼睛的,这一举动,让三郎心里特别地不自在。
等三郎后来再派泷川一益的「飨谈众」
一打听,才知道,合着这家伙其实就是道三的侄子、美浓明智庄的少庄主——即便这样,三郎也有些哭笑不得:一介小小农庄的少爷,却看起来比一个家族的笔头家老、甚至比那些从京都下向到各个地方的公卿贵胄都有派头。
(十兵卫此人,怕不是徒有虚名吧……这家伙的德性,可真是自视甚高!。
之前听说他还认识那么多近畿名宿,现在想想,怕不是吹牛吹出来的吧?。)而想到这里,三郎不免又走了神——因为当初十兵卫这家伙来尾张,是为了帮助斋藤道三和归蝶窥查自己的行为举止,而在此之前,三郎还真有心思接触一下这个十兵卫,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能和这家伙谈得来,都想要把他延揽为自己的家臣——一回想起当时,三郎就头疼加心疼,倒不是因为十兵卫的出现,而是因为在那不久之后,阿艳就被嫁去了青山家;。
但那时候,自己跟阿艳总共也不过是几个月没见面而已;。
这一次,两个人已经差不多有一年多没见到了。
这一年多里,三郎一直是在隐藏着自己对于阿艳的思念的,毕竟平手爷的遗书还化在自己的肚子里;。
三郎自打安葬了平手政秀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等到统一整个尾州,才是自己再见阿艳之时。
于是,在这一年里,在反复跟自己先前得罪过的众多老臣与谱代继承者道歉安抚之后,三郎一直可谓是励精图治,白天亲自带兵操练、晚上常常夜读至天将破晓,对于胜幡城和那古野的大事小情,基本上皆事必躬亲,甚至是庶民之间因为粒米半糠引发的争端官司,自己有的时候也会去帮着判、帮着调解;。
他也不再贪玩、也戒了酒,对自己唯一的放松方式,也就是每隔三天会花出一个晚上去跟归蝶同房,两个人赤裸着身躯搏戏到大汗淋漓、三郎会疯狂地在归蝶多汁的蜜穴里多灌注几次热烈的阳精之后,才会跟归蝶相拥而眠,但通常他只是睡上两个时辰后,又会轻手轻脚地推开归蝶,离开被衾,跑到书房去看书;。
如果再觉得无聊或者情绪滴落,他便会趁着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骑着那匹高头大马,跑到热田神宫旁的海滩那里,跳进海里游上几个来回,让自己对阿艳的渴望之心彻底麻木疲惫下来,等到旭日东升,他才会离开海水,就着一身湿穿上衣服,任由风吹日晒把自己的肌肤熥干,然后才会去处理政事或者继续操练兵卒。
——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有些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了:因为那天,卧在自己身上、手上还攥着自己阴茎的归蝶说梦话了——她念叨的,是她表哥的名字:「十兵卫大人……不行!。十兵卫……十兵卫!。不要……不要……」
这一瞬间,让三郎的心里瞬间诞生了一股比长在热田神宫周围那些梅树上的刚结出来的青梅果子还酸的滋味。
——归蝶先前坦白过自己在土岐赖纯身边时候的遭遇,但是对于她和十兵卫之间的事情,女人则是一笔带过;。
后来若不是三郎点破了泷川一益在美浓的调查,她是不是还会对自己有所隐瞒呢?。
三郎不想多疑,但他又不得不对归蝶产生怀疑,因为即使归蝶先前跟自己保证过,自己会忘了她和十兵卫的过去、和她小时候对十兵卫的倾慕,但她每次再次提起「明智光秀」
这个名字时候的语气和神态,却都像极了自己每次谈论起阿艳时候的样子——一如自己所想象的,当阿艳在青山家和清须城里跟人谈论起自己的时候,一定会表现出来的样子。
而当道三再次派这个十兵卫前来送会面邀请函的时候,也证实了这点——即便那天,分明是三郎主动告诉归蝶说「你表哥十兵卫兄要过来,你要不要也出来见见」
而拽着一起迎接的;。
即使那天一整天里,大部分时候,归蝶一如既往地全心全意扑在自己身上,但是,就在那刚刚见到十兵卫的时候,归蝶的眼神中,还是突然流露出了七分惊喜、两分惦念和一分流连。
三郎本来有些愤怒,他恨不得马上叫醒归蝶问个究竟,并且还准备将归蝶训斥一番;。
可刚准备起身,另一个念头突然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旋即,他的眼神又突然黯然了下来。
(或许,此时此刻,在清须城里的阿艳也是如此的吧……)到现在,三郎的确很喜欢归蝶,但他又清楚,自己对于归蝶的这种喜欢,跟自己对阿艳的钟爱其实根本没法比;。
三郎也知道归蝶现在对自己很是死心塌地,但若是问她还喜欢不喜欢这个叫十兵卫的男人,追究到底,她要是说不喜欢,三郎心说就算是归蝶自己她都不会信。
(如果她仍旧真心喜欢这个十兵卫,那我就确应该放她走……至少对于她、对于我、对于这个十兵卫而言,都是好事——起码不会让大家心中各自积怨,别弄得到最后因为这种事情彼此憎恶就好。
而我倒是也不缺人陪着……如此一来,我的心倒也能空出来留给阿艳了。)——于是,此刻的三郎倒是有心思想要休了归蝶,让她跟十兵卫回美浓去吧,想必如果道三大叔能够知晓个中缘由,也必然不会怪罪自己,归蝶也确实是个好女孩,自己这么放纵不羁、归蝶还能不离不弃到今天,两个人有过那么多花晨月夕的快乐,已经很让三郎知足了;。
至于尾张跟美浓之间的联盟,反正道三大叔还有两个儿子没娶亲,自己这边还有一大堆弟弟没结婚,而三郎早就查明,那蝮蛇道三大叔跟父亲信秀一个德性,全都是晚上在床上闲不住的主儿,膝下的女儿无论是嫡出还是私生,也都有一大堆,所以即便是三郎休妻,如果美浓那边愿意,想让另外的两个亲族子女兄弟结姻,甚至大不了自己再娶个斋藤家别的女儿,那么织田与斋藤倒是肯定还能继续做亲家。
因此,三郎纠结半天,等到丹羽长秀给十兵卫把三河知多郡当下的势态说清之后,他才开了口:「这样吧,十兵卫兄,我们决定明天正式出兵。今晚你去跟安藤大人通传一声之后,明早上,你让安藤大人自己带几个亲信近习过来,跟我一条船渡海,咱们走水路去知多郡;。剩下留守在那古野周围的美浓子弟兵,总得有个负责调度和监管的,那么,莫不如这样,十兵卫兄,从明天开始,你就在此那古野城中驻扎吧!。」
在一旁的林通具听罢,很刺耳地「哼」
了一声,笔头家老林通胜也忍不住笑了笑。
但其实并没有被三郎当回事。
——对于此事,三郎考虑得倒是挺周全:他是不可能真的给岳父道三或者安藤守就真正占领吞并那古野城的机会,而且安藤守就大人本来就是援军大将,把援军总大将放在自己身边,一来能让这位号称「西美浓三人众」
之「谋将」
的安藤伊贺守帮着自己参谋参谋军略,二来这也是将对方的侍大将兼家老放在自己身边当做人质,以防自己不在那古野的时候这帮「美浓老倒子」
真的犯了贪心病、真的把那古野据为己有;。
至于让明智光秀驻守那古野,三郎也是故意想给这家伙跟归蝶制造接触的机会,哪怕到时候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三郎却也有借口自污、说归蝶不贞不轨,然后直接休了归蝶就算罢了。
而就在这时候,向来娇生惯养的归蝶,竟然亲自穿着粗麻布衣、身上绑了一条套在脖颈、绕到后背上的干活用的捆袖带,跟一帮女孩们亲自端着一木板接一木板走进了主殿的大广间。
那些木板上盛放的,是几千几百个紫苏叶饭团,另外还有几百条被搓成麻绳一样的、实现腌浸在味噌酱里的红薯秧——遇上能够烧水做饭的时候,这些「麻绳」
丢进水里煮,就是红薯秧味噌汤;。
如果不能生火造饭,饿了的时候随便取下来一节放在嘴里嚼着,倒是也能充饥。
——还坐在主帅位置上假装低头看着地图的十兵卫,对于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归蝶发出的脚步声,实在是太过1悉了,于是尽管他的头依旧低着,但他的嘴角却不免上扬了起来;。
但等他抬起头,看向带着一帮女孩子端着饭团前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却一点都没迟疑的被归蝶身后的一个身高比归蝶略高、身材也更加婷婷袅袅、容貌更加清丽似玉、肤色更加白皙胜雪、五官更加立体如凋、甚至比画册上的静御前一样秀美的、看起来有十岁多大的小女孩给吸引了,他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了起来,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就连归蝶是谁都差点忘了。
「殿下,还有各位大人……啊哟,十兵卫表兄也在啊!。」
归蝶的脸上挂着很不自在的笑容,她倒不是因为十兵卫的目光明显忽视了自己才这样,而是因为在刚刚自己抬着盛放了饭团的木板走向主殿的时候,隔了大半个庭院,归蝶就听见了三郎跟十兵卫所说的话——倒也不是说归蝶的耳力跟素来对待事物特别敏感的三郎一样好,而是「大傻瓜」
这家伙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调门和嗓门本身就高,想听不见他的话实在是太困难:「喏,妾身刚刚跟各位姑娘一起在伙房做了些饭团,是分给众家兵卒将官的,这会儿锅里还有正闷着的呢!。明早你们就要出征,此刻又是渡海、又是去知多郡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怎么说都得带足干粮才行!。妾身祝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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