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昱和钟篱在房内研究当前仅有的药材,付南星见游儿一脸的憔悴,便借了需要进食养身为由,才将她撵了出去。
游儿出了房间,就看见正坐在甲板上靠着船栏喝水的韩门高。心里一叹,走到韩门高身边坐了下来。
“师父知道吗?”
韩门高有些慌张地看了游儿一眼:“应该不知道,我没告诉过他。”
“海蛛那晚,我还在想,我若是有你一半的修为就好了……”
游儿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笑了起来,“谁知放火的人居然就是我师兄。”
韩门高低下头:“我见那位江姑娘修为极高,观察了几日,你们关系匪浅,想她定会带你过来,我才……”
“那若是没有她呢?你又要指望着谁带我过去?”
“我自然拼死都要来救你的。”
游儿扭头看着韩门高的眼睛,眸中情绪复杂,静了半晌,才道:“师父生辰那日,我就知你有入仕之心。只是没料到,竟然这么快……”
韩门高道:“从你独自下山开始,我便趁着游历之机,有意寻求门路。师父生辰那一年,我已入了国师府了……”
游儿哂笑:“你如今也算朝廷官员了。既然求仕,这船上就有一个现成的巫人,你抓还是不抓?”
韩门高叹了口气:“你带她回罗浮山好生休养,国师那边我会瞒下。更何况国师是否和癸月有关还未可知,虽然我没听过这是个什么宝物。不过,我在国师身边,也好帮她打探一二。”
游儿方奇道:“你又怎知国师和癸月有关的?”
韩门高道:“她与真原君对话时,我碰巧在附近,大致听到了些。好像是说当年国师带人破了她们家族的城。”
游儿听后,先是一喜,喜的是原来线索未断;再就一忧,忧这庞大的国师府,该从何处查起……
“对了,你可曾见过师父?”韩门高突然问起沐阳子。
“我这次下山之后就未再见过他……”游儿道,“你是担心我将你的事告诉师父?”
韩门高摇头:“我想亲自告诉他。”
适才登船时,付南星已注意到易文袖中空空,忙完了江无月的事,便独自去了易文的房间。
易文坐在舷窗边,失神地望着大海,付南星敲了半天门,兀自推门进来了也没发觉。
“易文……”付南星忖度着问,“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易文恍惚地听到付南星的声音,才怔怔地看向她:“没有,谢谢。”
“那你今后,是何打算?”
易文又回头望向窗外:“回家。歇着……”
炉爷饭饱水足,要了壶酒,就一屁股坐在艉楼顶上,歪歪斜斜倚着栏边喝酒。
甲板上,穆岱恢复了活力,轻快地走过去,就听侧上方,炉爷朝他道:“喂,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