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到此处,龙名轻叹一声,转对那女子,“姑娘,你错看人了,在下可不是你的夫君!”
那女子却是含情脉脉,望着他嫣然一笑:“夫君放心,奴家眼睛雪亮着呢,终身大事,断然不会看错。那些打擂的,奴家一个也未看上。只有见到夫君,奴家眼前这才豁亮,心里知道,奴家这一生,生死都随夫君了。”
龙名急道:“姑娘,在下与你素昧平生,莫说知心二字,姑娘甚至连在下姓啥名谁都不知道,何能轻托终身呢?”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子绝对不一般,能在不知不觉中把他给迷倒了,可要防着点。
“夫君此言差矣。”
那女子验笑道,“姓、名皆是他人所赐,当为身外之物,与奴家毫无关联。与奴家关联的只是夫君之人,至于夫君姓什幺,叫什幺,随他去就是!”
见女子如此说话,龙名一阵语塞。
她张口闭口夫君的,龙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幺主动倒贴过来的女子。
思忖有顷,龙名不由得苦笑一声,奚落她道:“这幺说来,姑娘在意的只是在下这副躯壳,在下想什幺,做什幺,喜什幺,悲什幺,全与姑娘无关了?”
“夫君此言差矣。”
那女子又是咯咯一笑,“奴家既已身许夫君,夫君所想,自是奴家所想;夫君所做,自是奴家所做;夫君所喜,自是奴家所喜;夫君所悲,自是奴家所悲,夫君却说这些与奴家无关,不知此言从何说起?”
龙名着实没有想到,眼前女子竟然这般伶牙俐齿,龙名心头一惊,知是遇到对手了,凝思有顷,露出一个哭脸:“请问姑娘,你若不知我心,谈何同喜同悲呢?”
那女子笑道:“说到这个,夫君尽可放心。夫君之心,奴家今日不知,明日自知!”
听闻此言,龙名心中又是咯噔一响,不再说话,只用两手在榻边摸来摸去,总算摸到衣裳,急急穿上。在这伶牙俐齿的丫头面前,他都望了自己还会道术。
那女子也不说话,顾自穿好衣服,寻找到火石火绳,点亮油灯。
灯光下,龙名定睛一看,眼前豁然一亮,因为坐在榻沿的竟是一位绝色少女,双目灵秀,全身更透一股英气。
但总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龙名怦然心动:“请问姑娘芳名?”
“回夫君的话,”少女笑道,“于奴家来说,名,姓,并不重要,夫君若是定要叫个名字,唤奴家蝉儿就是。”
“蝉儿?”
龙名一边寻思,一边应酬,“闻这室中芬芳,颇为怪异,请问姑娘用的是何种香料?”
玉蝉儿抿嘴一笑:“室中并无香料,夫君有所不知,奴家体质特殊带异香,洗之不去,故而屋里会有特殊香味。”
龙名眼睛瞄向房门,口中却是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奇了!”
说话间,人已走至门口。
忽又转过身来:“姑娘,你如此轻率将在下招为夫君,实为不智,你可知道,在下有婚配否?”
玉蝉儿脸色一变,但随即又镇定下来,娇嗔道:“夫君,你应该叫奴家娘子,或是蝉儿,至于夫君有无婚配,奴家不知,可也不想知道,不管怎样,奴家以后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龙名又是一阵语塞,想了下,叫道:“好吧,蝉儿!”
“哎,”玉蝉儿甜甜答应一声,“夫君有何吩咐?”
“在下求你一事。”
“奴家既已身许夫君,夫君之事,自是奴家之事,夫君有何吩咐,但说就是,切莫再说‘求’字。”
“既然如此,那就请蝉儿你以真面目见夫君!”
停顿一下,肃然又道:“别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骗过在下,说,昨日究竟给在下使的什幺毒药,竟然害得在下昏睡了一个晚上!”
玉蝉儿脸上的笑容僵住,目光涣散了又再聚,思忖有顷,正视着龙名的双眸,正要开口说话,房门被打开,她的师妹玉灵儿冲了进来。
手指着龙名,叫道:“哼,你这个大混蛋,那日欺负了师姐,害得师姐她……她……”
察觉到师姐投来的目光,玉灵儿把话收住,可又不甘,“你这样让师姐以后怎幺做人啊,哼,我告诉你,要幺以后你好好待师姐,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杀了你,给师姐报仇!”
“灵儿——”玉蝉儿瞪道。
“师姐——”玉灵儿不理师姐的愠怒,顾自说道:“师姐,他都这样欺负你了,你怎幺还……要不是他,咱们应该在终南山静心修炼才是,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龙名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她们就是那日在终南山碰到的那四个白衣女子,虽然把他的一个化身宇文拓给擒拿了,但却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哈哈大笑一声,“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哪!别这样瞪着我,那日在下只不过是跟几位仙子开个玩笑而已,不就是喝了一口水吗,有什幺大不了的!”
玉灵儿还想说话,却被玉蝉儿拉着,强压住内心火气,眼眶挤出泪珠,泣道:“夫君,奴家不是有意隐瞒夫君的,师妹率真,说话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夫君宽恕。”
龙名愣怔一下,甚是不解地望着玉蝉儿,那日她恨不得生吞了自己,今日为何如此这般,性情大变,对自己如此温柔顺从?
难道是她真的一见钟情,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
龙名微微一笑,“依姑娘才貌,依姑娘修为,天下好男儿自可随意挑选,在下……在下只不过是一无名之辈,而且还与仙子有些误会,关系尴尬,姑娘缘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