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满地小声嘟囔:“才四月,就有蚊子了……”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迟惊鹿想着宴声可能是去如厕或者洗浴了,便决定坐在门口等他回来,等着等着她就迷迷糊糊地抱着柱子睡着了。
宴声悄无声息地从瓦顶落下,刚准备回屋睡觉,就看到了睡得如梦似幻的迟惊鹿,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宴声:“……”
他抬头看看天色,今夜刮着微风,还有点小冷,这丫头居然在他这儿睡着了?
小兔看到少年,欢脱地挣开了迟惊鹿的怀抱,冲宴声奔去。这一脚把迟惊鹿给彻底踹醒了,她朦胧睁眼,看到身姿挺拔的少年正抚摸着怀里的白兔。
迟惊鹿擦擦口水,声音软糯:“宴声,你可算回来了。”
宴声顿了一下:“八小姐找我有事?”
迟惊鹿骄傲地点点头:“嗯!”
“什么事?”
“我想……”话说到一半儿,迟惊鹿揉揉眼睛,“我想……”
卧槽,我想干什么来着?
她揉揉太阳穴,觉得脑子有点疼:“我想不起来了……”
宴声无语凝噎了一会儿,又听她说:“可恶,我要说什么来着?人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迟惊鹿气呼呼道:“都怪这些蚊子,吸我的血,把我的智慧也吸走了!”
宴声扶额:“那要不明天再说?”
迟惊鹿不情不愿道:“行,明天我再来找你哦。”
鹅黄的裙尾随着少女的脚步翻滚,还未走出去两步,只听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八小姐,初春的蚊子多毒辣,你皮肤娇嫩,染了病就难办了。”
迟惊鹿脑子一片混沌:“对哦。”
宴声的目光幽深,倒映着少女娇小的背影:“我有药,八小姐需要吗?”
迟惊鹿摸摸脖子,火辣辣一片,是有点难受。
迟惊鹿跟着宴声进了房间,少年从随身带的粗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罐子,递给小丫头:“八小姐用这个吧,效果很好的。”
迟惊鹿困死了,她打开小罐子,倒了一点放在手心,也不照镜子就往脖子上一通乱摸,像抹花露水一样,非常大力。
宴声倒吸一口冷气,刚想阻止她,她又倒了一点:“这个药好香啊,我得多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