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珩这话倒也说的是实情。
顾平荆哈哈大笑:“小伯爷可真是折煞我了,若论起平步青云,如今这时候,对朝中武将来说才是好机会,我等终究不能上战场,还是差了些许。不过这说起不能上战场,近来穿得风风雨雨的事,那才更是令人无奈呢。”
昨日到今日,最大的事便是乐阳公主敲了朝夕鼓,顾平荆这时候提起来,自然说的是燕远作为驸马不能上战场的事。
其他一起喝酒的世家子弟,登时便都感慨起来,有说可惜的,有说驸马本就不该领兵,大乾自有其他良将。
顾平荆听得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才道:“我听说,这城中百姓都在传呢,说是乐阳公主能有昨日那般大胆行径,也是旁人教的。昨日夜里我父亲进宫时我就觉得不对,乐阳公主那般娇弱的公主殿下,怎么好好的就去敲朝夕鼓呢?”
他这么一说,这里坐着的人便纷纷猜到了什么似的,交流起彼此今日听到的那些传言。
在座的也都是世家子弟,乐阳公主还是曾见过几面的,那般柔弱的一个小公主,确实不像是能干出敲朝夕鼓这种事。
上一个敲响朝夕鼓的可是金诚公主,金城公主的武艺连史书都有记载,乐阳公主可没听说有什么武艺。
司空珩手里握着一只酒盏,垂眸听着那一桌的人谈论被顾平荆引起来的这个话题,目光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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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淳于婉便托商沐风呈了帖子,欲求见乐阳公主。
林悠自然不可能不同意,那宫门上的守卫都认识淳于婉了,有了公主口谕,自然立马放行。
淳于婉焦急,见了面一刻也不能忍地便将昨天从商沐风那听来的事都跟林悠说了一遍。
说起那坊间离谱的传言,她越来越气,甚至还激动地把手磕在了桌子上。
事情演变成如今这样,倒是有些出乎林悠的意料。
“那些传言是从哪传出来的,可知道吗?”
淳于婉摇头:“好像昨日下午一下子就变了风向,商沐风听到的时候就已经传成了这个样子,我又让商府的小厮和丫鬟也打听了,各处都在传,根本不知道具体是从哪传出来的。”
林悠面上隐现担忧。
一个与真相相差千里万里的说法,不是从一个人口中传出来,越传越变样,反而是从各处同时出现,好像一下就彻底调转了风向。
她本能地觉得,这是有人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