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定国公府都已经倒了,连罗家的人都被流放了,这样针对燕远的流言会是谁散布出来的呢?
难不成是淑妃?太子未立,难道这一世淑妃打算让大皇兄亲自到北边历练,这才阻拦燕远出征?
更或者,是被她打了一顿的闻沛吗?他今生好像搭上了什么了不得的生意,手里头也有些得用的人,兴许正合适在市井之中散播谣言。
“悠儿,你想什么呢?”淳于婉抬手,在林悠面前晃了晃。
林悠回过神来看着她:“婉儿,你是从代州过来的吗?”
“是,但也不全是。”淳于婉说道,这还是林悠第一次问起她的过往,她回忆得格外认真,“我本来是和我娘住在代州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有人想杀了我们,我娘于是只好带着我各处躲藏逃命,来京城之前,我已经在宁州住了几个月了。”
“有人要杀你们?”
“是啊。”淳于婉点点头,“从我记事起,好像就一直有人想杀了我们,后来我学了武艺才知道,早以前想杀了我娘的是胡狄人,后来的嘛,是大乾人,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林悠脑海中一下浮现出五行谷中余世缨将军的模样,他说“代州有冤”,仅仅是被罗家的人阻拦了奏报,这能称为“冤”吗?
而淳于婉说着说着,也一下反应过来:“悠儿,是不是我爹在大乾有仇人啊?”
林悠声音沉静:“只怕不是余将军的仇人,是整个镇北军的仇人。”
淳于婉深吸了一口凉气:“那这个瞎传燕少将军流言的人……”
“恐怕有人怕燕远去代州,不只是因为他骁勇善战能御胡狄,怕是那代州地界还藏着什么隐秘的真相,只有燕远才能找到。”
淳于婉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像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那现在可怎么办?这些话已经传开了,百姓们不知道真相,不少人还义愤填膺,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照这样下去,怕是对燕少将军会越来越不利。”
林悠攥紧了手,她现在越发觉得前世的自己真是太过单纯了些。燕远离京六年,整个望月关代州境内打了六年,她竟幽居深宫,完全不曾发现朝堂上已经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只怕那前世的六年,根本不只是因为胡狄人难以解决,如此内忧外患,能速战速决才怪!
“不行,不能任由事情这般发展。”
“悠儿……”淳于婉见林悠一副坚决模样,有些疑问地看着她。
林悠站起身来:“我们不能陷于背动,如今阻拦燕远的人,怕是看我敲了朝夕鼓,唯恐父皇因为朝夕鼓准了燕远,这才出这么一个烂主意,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得逞。虽还不能确定是谁,但也许这个阻拦燕远的人,就是当初将余将军关进五行谷的人,他仇恨镇北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能将他的真身引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