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尹棠看何焕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像没事儿人一样回答,沉默半晌忽然开口:“你真的没事吗?要是真像我教练说得那么严重,是不是还得看看六练情况再决定?”
“封闭都已经打完了,不用看了。”何焕朝他笑笑,“我挺好的,要是不能比赛才是真的不好。”
“这我当然知道……”没人比尹棠更了解何焕此时这种感受,他也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很多余,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开口,“可能我这个竞争对手说这些也没什么说服力就是了。”
何焕停下动作,看向闷坐在自己床上的尹棠笑着说道:“没有的事,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不是就该说这些吗?”
“是要和你争冠军的朋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的每个朋友都是要和我争冠军的。”何焕的坦率足够直白,他虽然一向话少从不过多表达自己,但不代表不够通透,“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能成为朋友,这不是挺好的么?我以前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除了师兄都不会有朋友的。”
尹棠想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此时此刻是真正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中国花样滑冰队乘坐专车抵达比赛场地时,媒体几乎堵住了通道入口。
他们看见何焕拖着自己的鞋箱走下车,一路快步,神情也和平常赛前没有什么区别,便飞快删去准备好的两个通稿之一,发出另外一个。
这次伤情让花样滑冰男子单人滑比赛的关注更上一个台阶,史无前例的收视率在赛前就已突破高点,即使对于很多地方和国家意大利米兰时间的傍晚还是深夜凌晨亦或清晨,但仍然有不眠不休的冰迷在关注比赛。
短节目结束后,自由滑出场顺序的抽签由盖佐代表,最后一组分差极小,强手云集,一个好签位就显得格外重要。
何焕是完全不在意签位的,他一向觉得要是有冠军的实力无论哪里出场都能与金牌相配。
“我的手气比你好多了,在当选手的时候,我就一直会抽到想要的位置。”盖佐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颇为得意将何焕将最后一名出场的消息告诉他。
很多选手是不喜欢最后一名出场的,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超出承受的压力,当所有人比完,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时,就像会有一只无形的手攫住心脏,一点点挤迫呼吸。
何焕却觉得最后一个出场挺好的,因为不论如何,最后一个出场的人完完全全掌握着自己的命运,比得好当然当之无愧,如果不好,那也是自己失误断送成绩,没资格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