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见潘氏动怒,不敢再言,咬着唇低下头做足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许森宇同样不敢惹母亲生气,他搀扶着潘氏的另一侧手臂,安慰:“儿子在处理这件事了,母亲别生气。”
潘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处理?怎么处理?!你个小小的右丞,皇上都斗不过,还想跟钱家斗?!”
许森宇憋在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却依旧挂着笑劝潘氏别气坏身子。
他一路沉默寡言,听母亲指责,直到贴身侍卫小跑上前,才让许夫人扶潘氏先回寝殿。
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他才抬手扯了扯令他喘不上气的脖巾,面色阴鸷道:“说!”
侍卫恭敬禀报:“昨日皇上单独找了蓟王殿下去宫里。”
许森宇眉头紧蹙,犀利的目光落到侍卫身上:“打听到说什么了吗?”
“皇上身边只带了周公公,两人有说有笑,恐怕谈了什么愉悦的事。”
许森宇觉得更闷,他抬手将脖巾彻底扯下来,捏了捏自己干的发疼的喉咙。
皇上从来没有单独召见过某位皇子。
近期,朝中那些个老臣动不动就催着皇上立太子,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至今都不肯选个合适的皇子提拔上去。
他让良妃做蓟王的母妃,这本就明摆着对这个三皇子疼爱有加。
现在什么意思?
打算立他做太子??
许森宇觉得冷风从脖领处倒灌。
若蓟王真做了太子,那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可就更不稳固了。
他可是柳家的姑爷!
满朝上下,没几个人不知道当年柳君行和柳博丰是怎么针对自己的。
他心里更加烦闷,转头问侍卫:“上次挑选的几个美人送去绥王府上了?”
侍卫答:“绥王殿下没收。”
许森宇冷哼,他一直看不起那个整日泡在温柔乡里,两句诗都做不出来的四皇子。可纵观整个后宫,也唯独他能完全被自己控制在手心里。
他若有所思地往前又走了几步,直到另一个侍卫拿着一个信鸽上卸下的密笺赶来,双手掬过头顶:“这是从北疆刚送来的奏报!”
许森宇匆匆从他手里取来,刚打开就彻底傻了眼。
那上面写着田伐被俘,铁牧王因他答应的粮草没送到,对他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