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桥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的。
当他站在舞台上的时候。
站在聚光灯下。
当聚光灯只打在他身上的时候。
就在那一瞬间。
哪怕只有那个瞬间。
至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选择抛弃他。
桑桥很乖的靠在傅行舟怀里,安安静静的思考了半晌,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舞台的,不是幻觉。
夜色微凉。
北城的秋冬交际风寒料峭,最后的树叶在枝头残喘,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而病房内却显得温暖。
除了氧气的水声。
还有傅行舟在桑桥耳边说的话:同样,桥桥,我对你的喜欢,也不是幻觉。
傅行舟的话音擦过桑桥的耳骨,顺着寂静的月色流淌开来,再沿着桑桥心底已经干涸的血迹倒流回心田的位置。
像是已经忍了许久。
傅行舟又接上了下一句话:桑桥,我对你不止喜欢。如果你一定让我明说,那我这次一并说明我很爱你,桑桥。
桑桥的身形有一种近乎脆弱的单薄,在听到这句话时抖了抖,像是不可置信的转过身去。
傅行舟像是已经等候猎物许久的食肉动物,将桑桥望过来的视线尽数擒获。
然后平静的开口:我说过不会再询问你的意见,所以我直接告诉你桑桥,我不会跟你离婚。未来生老病死,我都会与你共度。
桑桥似乎被傅行舟吓了一跳,怔怔的好久都没有说话。
傅行舟伸手,无比温柔的将桑桥额前的几缕发丝拨至耳后:我已经给了你足够长的适应时间,也并不在意你所谓的那些小毛病。
桑桥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傅行舟微微俯身,在桑桥的额头上落了个吻:但是同样的,桑桥,不要再拒绝我。不要找借口,不要再幻想我会不要你,知道么?
桑桥犹豫了半晌,声音很小的道:那你不会不要我吗?
不会。
傅行舟又亲了亲桑桥干涩的唇,轻柔的道,桥桥想知道我每天都想些什么吗?
桑桥面朝傅行舟坐在他褪上。
直直看去便能看到他的眼睛。
桑桥的第六感告诉自己最好不要知道,于是特别诚恳的立马摇了摇脑袋。
傅行舟却不听桑桥的,将人从腿上抱得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我每天的幻想,是把桥桥关在家里,关进卧室里,每天都看桥桥在床上哭,最好哭着在床上睡着。
桑桥:
还没等桑桥生气。
傅行舟便又道:所以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如果真的难受,桥桥,老公用其他方式让你疼,好不好?
第四十章
桑桥被傅行舟的几句话直接吓呆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愣愣的瞅了傅行舟半晌, 才脑筋转弯, 想明白了傅行舟所谓的疼到底是哪种疼。
桑桥:
桑桥看向面前的傅行舟, 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中。
想来想去,甚至开始担心他自个儿的精神病是不是变成传染性的了
可是不对啊。
精神病又不传染的。
桑桥很怂的收回了视线,慢慢的一拱一拱缩回了被子里, 然后把自己翻了个面儿,闷闷的用屁股对着傅行舟:我不跟你说话了。
由于桑桥的动作实在太过生硬, 转身的时候连着边上的被子一起带下去了一大截。
于是就直接导致了他人虽然转过去了,脑袋也盖住了,但是后半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
这其中就包括了穿着睡衣的屁屁, 和一段露出来的腰线。
傅行舟的目光在那片肌肤上停留了许久, 轻轻伸手将被子拽了回来,帮桑桥盖好:脑袋露出来, 听话。
桑桥在被子里倔强片刻,慢吞吞的钻出来半个脑袋顶。
眼睛眨巴眨巴, 十分不讲道理的道:你也不准说话。
傅行舟拨了拨桑桥额前的头发丝:为什么不准说话?
桑桥特别警惕的瞅着傅行舟, 犹犹豫豫了一小会儿, 小声的道:反正你不要说话, 你今晚好奇怪的。
傅行舟还想再说什么, 病房的门却从外被敲了两下。
raven的声音从可视电话传进来:老板, 公司有个新出来的文件需要您过目。您现在方便吗?
傅行舟还没来得及答话。
桑桥就平躺在床上叭叭的冲电话开口道:方便的方便的他马上就出来啦!
raven:
傅行舟:
虽然还未听到老板的声音。
但站在门外的raven通过判断老板娘的状态, 已经充分得出了老板不太方便, 并且自己说不定作了死的结论。
果然。
下一秒。
傅行舟凉飕飕的声音便跟在桑桥后面响了起来:稍等。
raven:
在病房门口的raven缩了缩脖子, 求生欲极强的挣扎了一句:老板,您如果不方便
raven还没说完。
电话已经被从房间内挂断了。
傅行舟将充当保护伞的被子从桑桥脑袋顶上拉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桥桥,胆子这么大了?
桑桥一只手上还有吊瓶,不敢从傅行舟手里去抢被子,只能怂怂的用脚丫子小心的推了傅行舟一下:没有闻助理等你呢。
傅行舟将桑桥的被子给他重新整理盖好,伸手握住了桑桥使坏的脚踝:是么,赶我?
桑桥:
桑桥的脚踝上几乎没几两肉,单薄而纤细,又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
此时那脚腕轻而易举的被傅行舟抓在手心里,肆意揉弄了一会儿,也没见要放开的意思。
反倒像是引起了另一个人的兴趣。
傅行舟的拇指在桑桥脚骨的位置上摩挲片刻,停下动作,突然问道:怎么这上面也有伤?
桑桥茫然了一下,顺着傅行舟的视线看了过去。
被抓住的左脚踝关节上的确有一道已经愈合了的疤痕,约莫是时间过去太久,连颜色都变成了浅浅的咖色。
但还是因为伤口太长,留下了难以消磨的印记。
桑桥浑身都不自在极了,满心都想让傅行舟赶紧放开他出去。
所以格外老老实实的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道:可能是小时候玻璃打的叭
玻璃。
打?
傅行舟皱了皱眉,实在没想象出玻璃怎么能打人:怎么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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