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看到这幕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掏了手机,打开,找到祁明泽的电话号码,拨通,却又在刚响一声时,将手机从窗户上猛的扔了出去。
从河去了书房,翻箱倒柜,噼里啪啦一阵找了包香烟出来。手机砸碎在楼下的动静苏以听到了,忙上楼来,在书房里找到人的时候,从河正吞云吐雾,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一张狂风暴雨的脸。
“赵医生今天早上又叨叨了,要您戒烟戒酒,”苏以当然不敢夺他手上的烟,倒向桌子上的香烟盒伸了手。苏以这举动惹的从河简直崩溃。
从河已经变得喜怒无常,一切都只因为祁明泽的一举一动。他好像还没有这种意识,又或许有了也只是不想面对,只凭着心走了。在面对祁明泽的事上,他的一喜一怒都带着几分极端。
苏以赶忙劝,说赵医生也是为了他好,从河倒又突然笑了,随即将手上的香烟猛的抽了一口后,摁灭在烟灰缸里。
从河从办公桌后出来,满身的杀气。苏以还是不闭嘴,继续道,说他想做的事还没做完,他得健健康康的。
从河一把握了苏以的衣领,两个高大的娘们儿面对着面。他得拿点什么撒气,苏以算是看出来了。
“还有什么没做完你告诉我?我现在还能做什么?要健康做什么,死了干净!我也早就该死,祁樾舟也该死,三叔也该死,祁家的娘们儿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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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撒了一通气,又感觉头晕目眩,最后还是回了卧室,他习惯了的就朝客房去了,趟上床才从淡淡的洗涤香中闻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是祁明泽的味道。
气撒了,心又开始了某种向往,他将整个被子都抱进了怀里,像抱着一个人,深深的将脸埋在其中,最后倒凭着那股气味沉沉的睡过去了。
下午,祁明泽还如往常一样的时间回家吃晚饭。气撒了,从河也就当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就是他要计较,也不会有什么结束,除了吵一架,没有任何结果,这是他明知的。
他能完全的恢复理智,或许得益那些沾了祁明泽味道的被褥。
“昨晚怎么你跑去睡客房了?”从河假意的问,是没话找话,也是要当昨晚的事什么也不记得了。
祁明泽嗯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倒是因为从河真不记得了,而松了口气。
俩人和平的吃了饭,从河问祁明泽今晚打算睡哪,祁明泽就因此和他多说了几句。说了他昨晚说过那是他的房间,他哪敢占。这几乎像在开玩笑的话,从河有几分意外,意外之后,不得不想起祁明泽软化的态度之后是藏着什么秘密的。
从河仍是让祁明泽去睡卧室,他还睡客房。表面是他一个娘们儿的大度,而到底,不过是他绝对不会去细想、面对的卑微。在吵架后,他可以假借进衣帽间之名,取自己必须要取的东西之名,正当的进出于有祁明泽在的空间,这就是他明摆着的打算,却又是连对自己也不承认的盘算。
从河控制着不去想医院的事,按下每一根绷紧的神经,好死不如赖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