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是彻底打算将这两天的心病放下,却在夜里进卧室拿裤子的时候看到床上昨晚他睡过的床单被褥又换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在这一瞬之间彻底崩塌。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从河视有祁明泽气味的物品为宝,而安宁,而安眠。祁明泽却视带着从河味道的物品为毒蝎,他嗅着他的味道只会失眠,只会一次次的想起过往的种种,好的坏的,一起纠缠,心痛,想逃离,就想干脆放弃一切,谁也不管了,再一次如在滨城那般,简简单单的生活。
从河握着祁明泽的手,深深的看他。“我有这么脏吗?”
祁明泽在换床单的时候便隐约想过这种事,“床单上……”
从河一把举起祁明泽的手,打断他装腔作势的解释,“要嫌弃,是不是你每天一回来我就让你先去浴室冲干净?”
从河情绪很激动,祁明泽看得出来,没有反抗他,更不想激怒他。从河眼底一点点蹿红,无所适从,他一把握了祁明泽的一双手,举到他脸前,“这只手,这只手,沾着些什么,你告诉我它们都沾过什么?医院里有的是医生护士,为什么你要去做那些事,你有没有哪怕一刻为我想想?”
“你沾着别的娘们儿的味道在我眼皮子底下来来去去,住我的屋,睡我的床,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
祁明泽细白的牙齿咬着唇边,不言不语。从河气的眼睛喷火,“你就是在以这种方式让我对你失去兴趣?回答我,啊?”
“从河,我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是没办法不管祁樾舟,还是,没办法再好好的?”
祁明泽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从河看着眼前的人,难以猜透,他一把松了祁明泽的手,从他面前踱开步,来来去去走了好几个来回,将浑身的戾气都散在空气中,到他停下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无可奈何。
从河又突然回到祁明泽跟前,伸手捧了他的脸,祁明泽要退,他只是抵近不放。
“知道这两年我怎么过的吗,在你的工作室里睡过多少觉?抱着你的枕头睡了多少次?”
“上次你问我爱你什么,我也想知道。”
“那我又问问你,你当初爱我的又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