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一个不识时务的声音传来,方季幡然悔悟,想的什么事,下流!
君子好色而不淫,风流而不下流 ,多情而不滥情。
心里默念了几遍,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悔意。
良久,莫堇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人,他也会此法。
方季瞧了瞧这张认真的脸,实在是怪可爱的,什么江湖恩怨,朝廷祸事,他没心没肺地都抛到脑后,被狗吃了。
你有没有在听。莫堇抬起手,朝他后脑勺拍了一下。
方季一点也不恼,只觉得这是打情骂俏,趣味盎然。
莫堇偏过头,盯着方季瞧了瞧,突然坏笑道:还有一个人就是你。
方季差点没被这句话呛到,他也会?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这口黑锅下来,真能砸死人!
尽管心里千般无奈,万般委屈,却装的面不改色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会这个?
莫堇伸出手,满脸真诚地说:我教你你便会了。
方季怔了怔,一把握紧这只唐突的手,心道:这个人平日里比自己还冷,一说话却能烫死人不过我喜欢。
方季勾了勾唇,幽幽道:阿堇,你学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季:本少爷道貌岸然。
莫堇:本公子衣冠楚楚。
注意形象。
食色性也。
色令智昏。
第34章 都听你的
方季大约是因为伤痛,浑身动弹不得,怎么也睡不安稳,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着,干脆睁开双眼,想换个姿势坐起来。
忽然门开了,莫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衣襟还带着凉凉的寒风。
虽然刚刚睁开双眼,视线还很模糊,浑身僵硬麻木,但他还是努力地朝床边挪了挪。
莫堇见状,将粥置于桌上,飞快伸出一只手,扶他坐起来,又恐床头咯到他,便将枕头塞在后背处,这才放心地走到桌子前,端着热水,伺候方季洗漱。
方季看着这个一大早忙着伺候自己的人,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温暖,双睫不由地轻轻颤动着,病恹恹地说道:这倒真成了我的下人了。
难道不是理所当然么。莫堇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根帛带,将方季散落一肩的墨发细细束好,转身又将那碗粥端了过来,道:不冷不热,刚刚好。
我自己来吧。方季有些拘谨,实在是不习惯,又怕自己说不清楚,引起误会,遂又补了一句:平日里这些事都我自己做。
莫堇握着汤勺的手怔了怔,一脸惊愕:你的下人们都这么伺候你的?
不是,是我将他们赶出去的。方季苦笑了一下,眼神闪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堇一向都不喜欢探究别人的隐私,一瞧方季那不对路的神情,便不再多问,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一只手如何吃?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方季见莫堇竟然对自己的问题毫不在乎,又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内心竟然是渴望他继续追问下去。
你不愿意说就罢了。何必强人所难,引人不痛快。莫堇舀起一勺粥,虚虚地吹了几下,便送到方季嘴边,方季木纳地张开嘴,食不知味般地吞了下去。
你不问我,怎会知道我不愿意说,方季反问道。
哦,那你说。
对于莫堇这种言简意赅的敷衍回答,方季莫名头疼,他一下失了兴致,深吸一口凉气后,带着点失落道:还是以后说吧。
嗯。一个轻飘飘地声音传来,随即一勺粥又伺候了过来。
方季抬眸瞧了瞧莫堇那张好看的侧脸,心里一阵感慨。
原来自己除去那些想入非非的事情真的就跟他无话可谈,一开口即是死局!而莫堇甚至比他更无趣,两个人明明在同一条路上,有着相同的脾性,却怎么也融不进去,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把两人的关系堵的个措不及防。
寒霜对冰碴,真的很尴尬。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两人始终未发一言。
莫堇仿佛看透了方季的心思,他抚着方季的肩头,将他拢过,轻轻抱了一下,贴着他的耳朵道:不高兴了?
这明明就是一句温柔耳语,方季却又会错意了。
怎么感觉自己被当成一个小家子气的小媳妇一般,浑身别扭,又不动声色道:没。
真是回答的干脆响亮,毫不拖泥带水,即便是那温暖的怀抱,也未能将这块寒霜捂个明白。
这一个没字分明就在昭示着:我有,还非常。
莫堇垂下眸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方季,突然话题一转:你王大哥的事不要去查了,盖棺定论,让他去吧。
方季对这突然一句话给砸蒙了。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心里头已经一遍又一遍地在质问他。
为何不查了,王大哥对你那么好!
为何不查了,王大哥死的太冤枉!
为何不查了,你凭什么就不管了!
你怎么能不查了
为什么方季喃喃道,他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莫堇。
你不知道为好。莫堇一只手在方季后心按了按,像是抚慰,温柔缱绻。
一般这种话往往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愈是能激发别人的求知欲!
为什么?方季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莫堇的脸。
你信我,不要查了好吗。莫堇言辞恳切。
方季被这温柔细语彻底打败了,好,听你的。
两人再次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怀抱温暖,方季的头轻轻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去他的相对无言,那就相对无言吧。
你有事在身不可耽搁太久,猎鹰传讯,一九他们已离开了景州。
你与猎鹰联系上了?方季直起身,又道:我们可否追上?
骑马自然是可以的,倘若坐马车莫堇垂下眸子看了看方季,欲言又止。
方季知道莫堇的意思,自己目前的状态断然是不可能骑马的,只能坐马车了。那
西北与景州虽相距千里,但脚程快的话,也不过数日便可到达。自己已经耽搁了两日
就在他沉思之时,莫堇递给他一个包袱,道:你的东西。
方季闻言,脸色骤变,目光散在别处,道:我动了你的东西,还打碎了一件
原以为莫堇听了会恼自己,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来面对。
本就是你的东西。莫堇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好像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倘若如此,他又为何收藏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