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烧画!”陈葛大叫。
严衍双眸一凝,一剑斩下那老五的双手,画卷骨碌碌滚落一旁,陈葛连忙捡起。
老五发出凄厉的哀鸣声,恨恨地看了严衍一眼,蓦地大喝一声,从心脏处爆开,化作一片血雾,将门前的石板地染成了血池。
梁家人这时才追了出来。梁远昌一把抢过陈葛手中画卷,确定它无事,这才颤声看向那血池:“这是何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夺民财!”
陈葛的手悬在空中,冷笑一声:“梁老爷子,这恐怕不是人。”
“啊?”梁远昌面色灰白,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
严衍道:“梁老爷子,还是先报官吧。义拍之事,不如择日再议。”
梁兴附和:“是啊,爹,先把画收起来,改日再……”
“不行!”梁远昌斩钉截铁叱道,“你等得,那别院工程等得么?今日一定要把这画卖出去!”他如溺水中的将死之人,举目四顾寻找浮木:
“长孙春花呢?她不是愿意出高价么?”
周围人都是一愣。
一个菱形脸的瘦削妇人由婢女搀扶着,匆匆而来,正听见梁远昌的问询。她神色变了变,迅速扯出一抹得宜的笑容:
“父亲,春花有些不适,儿媳让她在我卧房中歇息片刻,稍后便来。”
梁远昌微微宽了心,将来燕楼图抱在胸口,颤颤地往堂中去了。
宴中众人鸦雀无声。事情发展得太快,恶人刚刚冒头便被制服,想跑的人现下倒也不好意思跑了。
倒是那来燕楼图,甫一示人就遭盗抢,恐怕真是有些玄机在里头。
厅中静了片刻,忽有人道:“梁老爷子,我愿出五百两买这图。”
喊话的是秦炳坤,他向来精于钻营,万事都要抢在别人头里。
立时便有人跟上:“我出六百两!”
“我出七百两!”
“八百两!”
陈葛听得张目结舌,对严衍道:“这老五,怕不是梁老头儿自己雇来当托儿的吧?”
严衍没有回应。
他终于明白了心中的异样源自何处。
长孙春花今日是为义拍而来,怎么会在梁府内院中耽搁这么久?方才庭中这样吵闹,内院不可能听不到。是什么样的不适,让她忘了势在必得的来燕楼图?
他一把抓住陈葛:“梁大夫人的卧房在哪个方向?”
“诶?”陈葛一愣,“这事儿我要是知道,可就麻烦了……”
话音未落,严衍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向梁大夫人来的方向飞奔而去。看守的护院欲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