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一厢情愿地让他和周向言以兄弟的身份相处。
处个屁,说白了那就是个陌生人。别说他,周向言但凡正常点也会觉得这样别扭。
这种时候,傅予寒就觉得四哥对他真挺不错的,给他找的活半个月就能凑出一千多,勉强够他学画的开销。
最重要的是这样自由,不会有人跑出来数落他学画不好不对。
前人说得有道理,经济独立真的很重要。
傅予寒想了很多。
车一直向前开着,停停走走,路过闻煜家附近的时候,傅予寒在逐渐降临的夜幕中看到了那个小区风格独特的建筑所露出来的一角。
他忽然意识到,这份很不错的工作好像还得感谢闻煜。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会忘记跟闻煜客气了呢。
他似乎也想不起来了。
傅予寒很快联系到了那个师大的美术老师,过上了每周上课一次,剩下的时间去四哥那里蹭地方画画的生活。
人在专注于某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飞快。中途傅予寒向闻煜打听过两次雍容的事,一次闻煜告诉他人在拘留所里,一次闻煜没回答,只说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后来傅予寒就没再问了,主要是他真的有点忙。
不过,再忙他也不会忘记要给杨帆准备生日礼物。
十月除了有国庆长假,对傅予寒来说最重要的意义,就是杨帆要过生日。
这周六晚上啊!杨帆特意挑了晚上11点这种大家都肯定下课了的时间给他打来电话,我在花容宴订了一桌,吃个饭咱们去唱歌。高三了时间紧,就办得简单点。
傅予寒没什么不行的:嗯,几点?
6点半到!早点吃完早点去玩,晚上早点回家,不耽误写作业。杨帆嘿嘿一笑,成年礼,我订了个超大号的蛋糕,长得特别酷,你肯定喜欢。
说得好像是为我买的一样。傅予寒的话音里不自觉地染上了些许笑意,周六我有课啊,6点半可能不行7点?
反正你也要吃的啊。杨帆奇道,什么课?
美术课。哦,我忘记跟你说了,我不是打算考艺术生么?最近找了个师大的老师在特训。
教得怎么样啊?
我觉得挺有用的。
那就好。杨帆说,话说我的礼物你准备好没?
早准备好了。傅予寒想了想,不过今年我钱不多,礼物不是什么特别贵的东西。
那不重要!杨帆说完,顿了顿,哦对了,你来的那天能带纸笔吗?
嗯?
我想让你现场帮我画幅画呃,不需要很大的,你就带你速写本过来也可以?
行。
那就这么说定啦!杨帆笑眯眯地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爸爸,儿子爱您。
虽然只是玩笑,爱您两个字还是挠得傅予寒耳朵痒。他轻笑:我能喜当爹几天?
到我生日结束之前您都是我爹!杨帆又叮嘱了一遍,你7点过来也行,尽量早点,不然等你到场菜都被那群禽兽给吃完了我先挂了啊,还要去通知别人。
通知闻煜?
没完了你俩,不是说和好了吗?杨帆还在笑,我生日肯定要叫他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很想说我不想知道的。傅予寒心情还可以,算了,你去通知吧。周六见。
周六见。杨帆挂了电话。
上了高三之后他们的联络越来越少,连消息都没什么时间发。
有时候傅予寒不太想打扰他,可又很想和他说话,这个久违的电话拯救了傅予寒抓耳挠腮的心痒。
只可惜。
只可惜他早该知道,好事总是多磨的
周六那天一早,天空中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傅予寒清晨出门,披着晨雾到四哥那里拍这周的新照片。
下午他从四哥那边离开,赶去老师家里上美术课。
给杨帆的生日礼物他一直塞在包里,虽然背包能阻隔雨水,但傅予寒总怕水气浸湿包装纸,一天都把包抱在怀里。
这个动作有点挫,换一天他肯定做不出来。
老师这边每次上课的学生数量不同,这天人特别多,傅予寒要等他改画,眼见着得晚几分钟离开。
他找了个空给杨帆打电话:喂,杨帆?
电话那头有嘈杂而喧闹的笑声,杨帆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响起来:怎么了小寒?
我这边可能要晚几分钟,对不起啊。他轻声说。
唉,我就知道你们要迟到,所以才千叮万嘱的!杨帆说着,边上传来了一阵嘻嘻哈哈的女声,他小声说了句等等,才继续跟傅予寒说,算了算了,没事,闻煜那家伙也没到。我看你俩顺路的话不如一起来。
我干嘛要跟他一起去。傅予寒咕哝着。
老师家既然离他家近,说明离三中也不远。
硬要说的话,如果闻煜顺路过来找他,他们确实可以一起过去。
但傅予寒不打算给闻煜打这个电话平时就算了,今天可是杨帆生日,说什么也不能跟闻煜同路。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竞争,傅予寒在这方面很是执拗。
省得我等两遍啊!你是不知道,今天路上特别堵。
这时,杨帆忽然低声啊了两声,别别,别掐,马上说完了。
傅予寒眸光一闪,冷不丁浮上某种不祥的预感:你在跟谁说话?
我女神,杨帆抽气,忍着痛呼说,你嫂子。
傅予寒:
本来想等你们都来了再介绍的。杨帆好像被掐疼了,一直在那边嗷嗷乱叫,别掐了宝宝,你老公要死了!
傅予寒:
我磨了她好久,前几天终于答应我了!我想着正好要办生日聚会,可以介绍她给你们认识嘛我就你们几个哥们儿,不正式介绍下说不过去。
傅予寒垂下眼:嗯是之前就一直在追的那个?那恭喜你啊,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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