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被骗的愤怒、希望可能被毁掉的愤怒,交杂在每个村民的心中,但他们没有打断对方的叙述,这件事还得看村长和族长怎么处理。
“也怪我贪心,想让我闺女嫁个好人家,张媒婆说的童生老爷可是连官老爷都夸奖的人物,那有机会相看我家闺女,我当然是愿意的。不过我也怕是上当受骗的,还特意打听了,张媒婆和李童生确实是一个村的。”
“人家还说了,不在自己村里找,是因为怕一个村的接着情分暗地里欺负他家夫郎,找个女妻就是为了生个孩子,要性格好相处的,平时能和小哥儿一起伺候李童生的。”那中年男人满脸的后悔。
“都怪我,一心想着把闺女嫁给李童生,以后怎么也是个秀才夫人,原本的夫郎又不能生,自家闺女怎么都能在李家站住脚,因此听了那张媒婆的谎话,去了镇上的珍珠茶馆,等着李童生来相看。”
然后他一脸愤怒,声音也高了起来,“结果呢?李童生的影子都没看着,就见着几个歪瓜裂枣了!那张媒婆还骗我们说什么李童生没看上我家闺女,不过她这儿还有别的小伙子,都是家底厚的!让再去珍珠茶馆相看相看!你们知道珍珠茶馆一杯茶多少钱吗?两百文!两百文他怎么不去抢?”
“你跟我们喊什么喊?你想把女儿嫁进李家,问过我弟夫了吗?”云河愤愤而言,瞧瞧这人说的话,“谁告诉你我弟不能生的?有这么恶毒的想法,过分了吧?”
李恩白及时出声,制止了即将和中年汉子吵起来的云河,“哥,我来解释吧。”
中年汉子气的满脸通红,“你又是谁?!”
李恩白牵着云梨没放手,“这位大叔,我就是您嘴里说的李恩白李童生,这是我的夫郎,也是村长的小儿子。”
中年男人一滞,看着李恩白的眼神充满了打量,似乎像是挑女婿似的,但李恩白下一句话将他们这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全部打碎。
“不过,我从来没找媒婆去帮我相亲过,一来,我今年九月还要考试;二来,我与夫郎琴瑟和鸣,容不下别人;三来,张寡妇因其对我夫郎无礼,早就被列入不能踏进我家门的人。”李恩白捏着云梨的手,淡然解释。
“各位若是不信,我可一纸状书将张媒婆和尔等坏我名声之徒告上官府,有官老爷还我一个清白。”李恩白掷地有声。
不过他也在思考,是不是有人暗中指使张媒婆牵扯上他的?一旦传出他骗婚或者骗钱的传闻,当下看不出来什么,但若是科举考试时有人在考官面前提一嘴呢?
德行败坏,足够抹除他的成绩了。
一说见官,对面的人都有点害怕,民都怕官,看他们的反应,不像是受人指使的样子,那应该就是单纯的上当受骗。
不过,在明知道‘他已经有夫郎,娶女妻的目的是为了生孩子’的前提下,他们还想将女儿嫁过来,被骗也实属正常。
毕竟张媒婆这个理由前后不通啊,他既然心疼夫郎,成年才一年,用得着着急?
嘴上不说,李恩白心里对这些人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威胁起来毫不手软。
“我们自然是信童生老爷的,现在就想问问你们,你们村的张媒婆骗了我们钱,加起来都有二两银子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显然这个中年汉子是受骗人和家属的领头人,听到见官,就熄了让李恩白负责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解决被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