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惑人的一幕却罕见的未能令他态度软化,只站在屏风处遥望着床上女子,眸中泛着凉意,声音中也透着冰冷,“你若执意如此,爷也非是要求着你去,参加宫宴于你会有何益处,连这都不能领会,一意任性,你当真是,令爷失望。”
云听拥被坐在床上,目光一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直至他的身影再也不见,才缓缓垂下头,以手覆脸弯起唇,无声笑了下。
若不出所料,今日他定是不会回来了,说不得或有些时日不会过来。他临走前话中隐含之意,和他最后那冷淡一暼,都足以说明,她今日这般言行,已是触了他不悦的底线,
如他所说,平日里她是打是骂他都轻轻揭过,可今日他再三说要带她一寡妇进宫,必是已费心打点,而她选在此时机如此不着轻重无有眼色的执意拒绝,无异是在打他的脸,也是在辜负他一番心意。
以他的脾性与骄傲,这样的羞辱甚而比他挨巴掌更难以忍受。盛京是他的地盘,他的太尉府更是有环肥燕瘦,他不缺权势,也不缺女人柔顺宠幸,且他已与她日夜相处那么久,那新鲜之感已然淡去,只留些浅淡的余韵乏味,而她今日这般不识好歹,就更是狠狠下了他的兴头,失了耐性已成定局。
但在未确定他不会再来之前,云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因着早上二人的不愉快也不曾背人,是以她今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一上午,用了午膳后便呆呆的坐在窗前一动不动的举动,也就情有可原未曾引得他人怀疑。
凤敖一般是卯时上朝,前后至午时前两刻钟左右时回府。而今日午时已过,都未见他回来,也不曾派人传了话,看来是定要她吃了教训,或是已彻底败了兴致不再管她。
云听心潮浮动,面上仍旧一派冷淡,直到天色暗下,他始终都未再出现,也无人传话,她方彻底放下了心。
上元节这日,虽比不得正式年节,却也是世人辞旧迎新之喜日。商铺林立的街市之上披红挂彩,人声鼎沸,热情似火的叫卖声,时大时小的欢声笑语声,将这凛冽寒冬都驱散开来。
早在申时时,京中达官显贵之家的车架便陆陆续续向着宫门聚集,而城中百姓也不再忧心会否冲撞了贵人敞开了尽情玩耍。
临近戌时时,城南冠英候府大门开启,一辆华盖宝顶马车自门内缓缓驶出。
第39章生死不知
皇宫内,举凡宫宴或款待别国使臣,均是设于昌平殿内。
此刻的昌平殿内,金碧辉煌的威仪厚重,轻歌曼舞,鼓乐齐鸣,平日里政见不和的文武百官携内眷在侧,于此刻尽都一派和乐,推杯换盏红光满面,仿若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