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问了宫人时辰,与卫琇商量暂且将棋局封存,叫宫人抬到飞鸾台去,用毕午膳再战,卫琇早已饿了,自然无有不应。
司徒铮便饱含歉意地对众人道:“是我疏忽了,有劳各位随我移步元武观用些粗茶淡饭。”
“饭淡一些倒无妨,”五皇子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打趣道,“阿兄这里的粗茶我是领受够了,一会儿可得饮他几杯好酒。”
“我这里旁的没有,好酒是尽够的,”司徒铮笑道,“上回从三姊那儿赢了十坛上好的秦州春酒,今日正好请你们尝尝。”
常山公主一脸往事不堪回首。
“这回可不许喝多了,”二皇子拍了拍幼弟的肩膀,“上回端午宴你自个儿贪杯喝倒了,倒叫我挨了你阿娘好一顿排揎。”
元武观与轻云阁毗邻,众人一路说笑着,不一会儿便到了。
因姜氏姊妹也算亲眷,便没有按男女分席。常山公主不由分说地挨着姜二娘坐了下来,坦坦荡荡地道:“我得看着你点,免得你又多吃。”
四公主坐在常山公主另一边,闻言笑着对姜二娘道:“姜家小娘子莫见怪,三姊就是这脾气。也是你生得美,像我这样貌若无盐的,她就懒得管了。”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对面的卫琇一眼。
“殿下端丽绝伦,我们这些蒲柳如何能相提并论。”钟荟回想了下,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位公主殿下,这刺生得好生莫名。
“谁叫你怎么吃都不胖,羡煞旁人了。”常山公主也很莫名,她这四妹虽说性子有些清冷孤傲,但一向与人为善,难道是天气热肝火旺?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全洛京城最美的小娘子,常山公主只能和和稀泥了。
钟荟想不通便不去想,专心用起膳来。
秦州春酒名不虚传,果然十分甘醇。
酒过三巡,席间众人都有些微醺的醉意,钟荟错估了这具身躯的酒量,不过饮了一碗底的酒,头已经有些昏昏沉沉。
常山公主与二皇子一唱一和,摇头晃脑打着节拍唱起鸡鸣歌来,五皇子出了名的量浅又贪杯,早已经离了坐席,跟着胡女跳起舞来,他身段灵活,姿态妖娆,竟比那舞姬跳得还好看,大娘子忍不住鼓起掌,二皇子笑得打跌,再唱不下去了。
四公主捂着嘴轻声笑着,双颊酡红,带着三分迷离觑着卫琇。
卫琇则是一脸清明,他向来滴酒不沾,无论什么宴席都不能叫他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