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出一趟门,原本旨在给蔺外赔礼道歉,戏唱到一半,指着半吊子的戏词又忍不住得意洋洋,“你看,又不止我一个人乱编。”
……
蔺浮庭回过神,看着对草台班子兴致缺缺的人。
她忘了很多事情,自然也记不起这样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
蔺浮庭忽然道:“许。”
方才走神的人被这个字唤回神,“什么?”
“没什么。”蔺浮庭道。
她笑嘻嘻问他许不许喜欢蔺庭庭时,他都想回她——许。
第74章天盲潭(六)只是他忽然如此放纵,总……
小锣打鼓的敲击充斥了整条街,台上人拎着金箍棒连翻了几个跟头,叫好声就热沸滔天。
身边人长久的沉默让看不见的姑娘没有安全感,哪怕手还被牵着,明明白白知道人就在身边,也莫名惴惴。
“要支糖葫芦。”
老汉扛着扦子往小孩多的地方走,稻草扎成的扦子上插满了冰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裹上晶亮的糖衣,像一片薄而澄澈的琉璃。橘子澄黄,苹果圆润。糖浆在签子头端汇集,尖锐被甜腻的糖堆得圆钝。
宋舟听见老汉声音洪亮地应好,不多时又吆喝着走远。
等了半晌,唇边碰上一口甜。
最尖端的那一段本该还有一颗山楂,宋舟咬上去却只咬到一口木屑。
蔺浮庭将签子退出一截,捏着她的下巴,食指屈起抵开她的上齿,嘴里还含着半颗山楂,紧张的话说得囫囵,“痛不痛?”
唇上沾了小片糖衣,宋舟抿了抿,好奇地循着声源凑近,“你吃糖葫芦了?”
“……”
“是不是啊?”宋舟锲而不舍。
还来不及咽下的人看着宋舟一脸惊奇的表情,闷闷嗯了一声。
想象蔺浮庭吃糖葫芦就如同想象一个从未听说过的领域,即使知道了这样的存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会是什么样子。
宋舟再次后悔自己失明,手背碰了碰眼皮,指节在眼下压着,叹了一口气莫名哀愁,“好吃吗?”
糖葫芦再次被送到唇边。蔺浮庭拿得越发小心,侧着签子,让她张嘴也只能咬到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