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柏府门口,柏麒听到声音飞快地跑出来,直接往柏砚怀里扑,结果半道上被萧九秦拎着后衣领。
小孩儿脚尖离地,胳膊在空中挥了几下。
柏砚瞪了萧九秦一眼,将小孩儿从他手里救出来。
小孩儿胆子不大,直接往柏砚身后一躲,手指揪着他的衣衫,跟个小蜗牛一样。
“年纪也不小了,怎的只知道往柏砚身后躲?”尤其还这样亲密。萧侯爷也知吃个小孩子的醋很丢人,但是面上车轱辘话一堆,“现在胆子这么小,以后长大了岂不是要被欺负?”
他说着还摇头,“现在就容易被人欺负,你能护着他这么一会儿,但是以后呢?”
萧九秦一大段话说得柏砚愣愣的,他没听错吧,这家伙居然还教育起他来了。
柏砚一脸懵,柏麒也呆呆的。
萧九秦过了几句嘴瘾,见他们二人似是没有听进耳中,虽有些气结,但还是叹了口气,“罢了,回去吧,外边冷。”
他嘴上这样说,眼珠子却在柏砚面上瞟。
柏砚哪里不懂他的意思,这家伙就是想跟着他们进去,但是二人才被赐了婚,稍后圣旨肯定会下来,到时候二人又在一处,有心人再那么一挑拨,便像是二人早有谋划,一传到皇帝耳中,等他回过神,多疑的性子难免会给他们二人扣帽子。
所以柏砚想了想,还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牵着柏麒进去了。
萧九秦气呼呼离开。
柏麒回头看了一眼,半天才犹豫着开口,“哥哥,他好像生气了,是因为我犯了错吗?”
“和你没关系,是我惹得他。”柏砚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没事,走吧,明天他就不生气了。”
“嗯。”柏麒才卸下隐忧。
正如柏砚所想,翌日萧九秦便能消气了,可没想到又出了一件事,萧九秦连亲自跑一趟柏府的机会都没有,就匆匆出城。
早朝不见萧九秦踪影,柏砚便是满腹疑窦,好不容易捱到下朝,他直接走向贺招远,“萧九秦今日告假?”
“没啊。”贺招远昨日忙着与严儒理跟着大理寺屁股后边查案子,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到了上朝的时间,整个早朝他哈欠连天,这会儿人都还打着摆子。
“那他去哪儿了?”也不怪柏砚一找不到萧九秦就来问贺招远,之前多次,贺招远都跟着萧九秦,二人形影不离。若不是知道贺招远喜欢女子,柏砚都要忍不住胡乱揣测了。
“侯爷他去督造火器营了啊,”贺招远眼皮子都要阖上了,“说是郢都外四十里的一处山上开了一个矿,正好是火器营最缺的,又说那边山上多土匪,一般人镇不住。”
“柏大人您也知道,现下朝中着实没有多少良将,大多是老家伙了,年轻的别说对付土匪了,连流民作乱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