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招远似乎很是瞧不上那些勋贵子弟,他又说了几句,柏砚才勉强放心。
北狄和南夷包藏祸心,大梁冗兵冗官,若不是不采取些措施,一旦交战,就是有十个萧九秦都不顶用,毕竟领兵打仗总不能带着一群肉盾往上冲吧。
这边柏砚和贺招远分开,半路上想起柏麒说宣纸没了,他便想着顺路,不如替他买了,结果刚买上纸,车夫指着一个方向让柏砚看。
几个乞丐围着一团“黑物”拳打脚踢,那物幅度很小地动了动,柏砚才看清那是一个人。
“你去看看。”柏砚指使车夫去。
没多久,车夫一脸为难,“人已经晕过去了,看上去是饿晕了,又起了热,这么冷的天,他只穿着一件薄衫。”
柏砚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到最后还是让马夫将那人拖上马车。
一路上马车走得慢,柏砚盯着对方乱糟糟的头发看了许久。快到柏府的时候,那人终于动了动,柏砚看着他,“醒了?”
那人没有反应。
柏砚又看了眼,“哑巴?”
“不,是。”声音弱弱的,听起来像是没多少人气儿。
“我先带你回府,行吗?”柏砚声音难得平和些。
那人不说话,许久才无力地点点头。
等到将人弄进府,又找了大夫诊过脉,萧叔将柏砚叫出去,“阿砚,你这……怎么的又捡回来一个人?”
上次是柏麒,他年纪还小可以理解,但是这个明显年纪和柏砚差不多,一身的伤,身份不明,长得……还有点阴柔。
萧叔知道柏砚的性子,但是难免也担心他好心,结果引进来一个中山狼。
柏砚靠着墙,“暂且让他治伤,安排在偏院,让人盯着,一旦发现什么异常,杀了就是。”他目光悠远,“若是对方专门是来害我的,光躲着也没用,还不如将人弄到眼皮子底下,处理起来也容易。”
他说到这儿,又想起一事,“倒是你们,都警醒些,这段时日郢都总是出事,多防备些。”
萧叔看着他,知道自己拗不过柏砚,最终还是作罢,去忙其他的事了。
柏麒却偷偷摸过来,往里边看了一眼,有些纠结,小模样看起来不大自然,柏砚捏了捏他的鼻子,“怎么了?好奇里边的那个人吗?”
说来也是,柏麒乖巧,但是又乖的有点过分了,他除了去私塾,其他的时候就窝在柏府,同窗的几个小少爷来找他玩,他也是大多拒绝了,柏砚一问,只说自己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