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愕然:“什么意思?”
杨训但笑不语,斜睨严辞镜的眼中尽是嘲讽:“本官已将案情都报与了皇上,此案告一段落,严大人可以出宫了。”
严辞镜抄起书册,道:“可案子还没查完,是谁换了隐太子的尸骸还没有线索!”
杨训将信纸揉成团,道:“有没有线索都跟严大人无关了,走吧?”
随后进来的傅淳欲言又止,拿走了严辞镜手里的书册,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跟着劝:“严大人,此事已了,出宫吧。”
“可——”
“这是皇上的旨意。”
严辞镜一身的热汗顷刻冷却,怔着,被傅淳带出了殿门。
“严大人,已经查清尸骨入殓之后没有出过任何的纰漏,这便够了。”傅淳神色灰败,他也不愿意就此结案,可皇命在上,他又有什么办法。
严辞镜明白了,也沉默了。
皇上根本没想查出隐太子尸骸被换的真相,他只要一个结果,那便是:陵寝宫的纰漏绝不能出在他登基之后。
“就算隐太子曝尸野外,也不管么……”严辞镜见过隐太子的,在孟家。
那般郎艳独绝、温润如玉的人物英年早逝便罢了,死后还不得安宁,皇上忍心这么对自己的兄长吗?便是杨训、傅淳,也不想还他一个公道吗?
严辞镜只见过隐太子几面,可他想查,他要查。
宫门外,毕守言正在登车,严辞镜想起他在仓库中言行,起了疑心,快步走去,掀开车帘登车,做了一回不速之客。
“毕大人,我有话要问你。”
不远处,语方知高坐于马上,冷眼看着严辞镜进了毕守言的车轿之中。
第150章劝诫
车里静得连车外的马蹄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严辞镜以迫人之姿登车,却也只是端坐着毕守言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还没想到好要问什么,但毕守言已经想好要说什么了。
“下官是授了太傅大人的意。”
严辞镜心沉了沉。亲父子之间以官职相称,少了温情,多了惟命是从的无奈,没想到一直没有露面的太傅毕知行会选择漠视太子逝世的内情。
且不论太傅与太子之间的师生之谊,严辞镜以为毕知行曾经帮过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是魏成张少秋之流,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