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狞笑:“去年本相就像是触了霉头,接二连三地失手,当时没顾得上其他,现在看来,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啊!”
若将所有倒霉事都连起来,不难发现那背后之人的用意。
黑鹰惊道:“有人想翻出旧案生事!”
喊得太大声,魏成瞪了黑鹰一眼,“你去查,究竟是谁在背后生事。”
黑鹰默了会,讨好地笑:“属下愚钝,孟霄举家上下无一人生还,当年帮孟霄说话的人也都离京远调,还有谁……”
“或许还有一个人。”魏成冷笑,“这么多年了,本相都差点忘了,孟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苍山突发大火,知晓内情的人都在暗中窥探,语方知也低调行事,除了出现在铺子中这种隐秘的地方,就是出现在严辞镜的轿中这种更隐蔽的地方了。
语方知候在宫外的车里,等严辞镜上车就立刻拉他坐下,道:“我已经吩咐如枯抹去行踪,反复确认在往张府去信的时候没有留下破绽,过阵子应当就没事了。”
严辞镜沉思着坐下,不见丝毫轻松:“杨训领命查案,首先怀疑的必定是张少秋,但现在查不出来,按理说早该结案了,可杨训还在查。”
语方知点头:“贼喊捉贼,查不出什么还查,连碰巧去帮忙的谢玄都被叫去问话了,像是在拖时间。”
严辞镜道:“别忘了这场大火是为了掩盖什么,魏成不会放过任何想要揭开旧事的人。”
想要揭开旧事的人此时就在车轿中,一抓能抓一双。
但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静观其变,语方知道:“魏成查不出什么自然会不了了之,没事。”
严辞镜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不了了之最好,只怕魏成从此多长了一个心眼,再想挑他的错,就没那么容易了。”
几番折腾一点进展都没有,语方知心中烦闷,当下冷笑道:“先不说旧事,放火烧山烧死香客达十余人,如此草菅人命,只有他魏成了”
因为这事,语方知几日奔波,下颌处的胡须都没来得及剃,眼下事情非但没有好转,于他们更不利,降火茶都降不了语方知的火气。
车中挨肩坐下的是同盟,更是爱侣,严辞镜不想语方知太过烦忧,拉了拉他的衣袖,哄道:“该生气的是魏成,他在明你在暗,你再不济还能回江陵做富贵少爷,他常氏还不是任你语氏拿捏么?”
提到刚做了皇商的常氏,本意想用这件事来气一气张少秋逼他出手,结果一点用都没有,语方知有些不忿,说出口的话也冲了些:
“依你所说,在朝为官竟不如走商潇洒?”
严辞镜不言语,语方知又握住他两只手腕,道:“范齐乃朝官之后,差点摘了状元,魏威得丞相老爹庇佑,在朝堂上顺风顺水,岂不美哉?”
语方知所说也不过是少数几人,朝局瞬息万变,一生平安顺遂都算难得,最怕无辜落罪,连累一家老小没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