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
严辞镜循声转头,迎面接了莲叶的清香,唇上的温软却是莲叶没有的。
“心肝——”
情切切,唤得严辞镜坐不稳,跟语方知抵着额。
重叠的身影映在湖面上,覆盖住一对交颈的鸳鸯。
语家
“语方知——”
“别叫别叫,要被小清听见了!”
严辞镜在浴池里扑腾,扒着池壁,脸红扑扑地看着靠过来的语方知。
当时,船刚靠岸,他就看见停在岸边的语家车马。
他也是傻。
语方知说捎他回府,他信了,结果被拐进了语家,受到了语家上上下下的热烈欢迎,不用语方知留他,语万千大手一挥,叫人整理出干净院子让他住下。
谁知他刚进院子挥退下人,就被突来的语方知拐回了他的院子。
从他踏进浴池开始,水声哗啦就没有停过,蒸腾的热气侵入颊面和眼梢,严辞镜终于禁不住了,口干舌燥地逃出浴池,飞快披上寝衣离开。
他绕过屏风,抓起桌上的冷茶喝尽,体内的热劲还没扑灭,就被另一团热气包围裹挟,卷进了重重帷帐之中。
两人之间隔着的寝衣,被语方知未擦尽的水汽洇湿,粘在身上难受极了。
“起来。”
“不起。”语方知耍赖,圈住他往床内侧翻,笑着吻住他。
严辞镜被吻得晕晕乎乎的,脸颊也像融进岩浆那般滚烫,他正想喊热,手中便被塞进块冰凉的物件,定睛一看,喜道:
“修好了?”
心中酸涩暗涌,严辞镜不喊热了,小心翼翼地抹着白玉上的裂纹。
裂纹断颈而过,另一面的花也碎作两半,应了脖子上的伤,这季节也没有海棠。
短短半月,叫他一个冷情之人尝尽悲欢。
寻常人吃过了甜才怕苦,严辞镜是吃透了苦,才盼着念着,要尝一回甜。
他还是幸运,他尝到了,得偿所愿了,眼圈也红了。
“我不会再弄丢了。”
语方知安抚:“我再刻一枚完好的给你。”
碎玉怎么拼凑都会有痕迹,可他们之间不会再有裂缝了,严辞镜紧紧攥着失而复得的白玉:“我就要这一枚。”
语方知见他专心抹着白玉,便要帮他换下沾湿的寝衣,天凉了,再穿湿的怎么好?小心害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