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晚想了想,又说:“我想之后也把爸爸接过来,在临江十几年,爸爸的生活习惯还没变,你们在一起有个伴儿。”
话匣子打开,林稚晚滔滔不绝,说了好些话,最后看了池宴一眼,说:“也让你们女婿说说话。”
池宴今天照旧穿了一身黑色,黑色风衣配黑色夹克,衬得身材愈发颀长利落,下颌线清晰流畅,眉眼低垂着,神色也分外柔和。
被林稚晚叫了声,他抬起头,弯腰低下身子,对外婆说:“外婆,您放心,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没了?”
池宴耸了耸肩膀:“没了。”
林稚晚不勉强他。
时间也差不多,林稚晚也站起来,两人往山下走。
风里还是有点凉,林稚晚重感冒刚刚好,池宴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一手搭在她的肩膀给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两人把话说开,拥抱都变得大方亲昵,毫不掩饰。
林稚晚性子怯生生的,在墓园这么严肃的场合她有些不好意思,缩着肩膀往后躲:“你别,外婆和妈妈还看着呢。”
“是么?”池宴恢复了不着调:“外婆要是看着,就得让我把你抱起来。”
林稚晚:“你腻不腻啊?”
池宴:“情侣不就是要腻在一起么?”
想了想,又觉得不恰当,换了个说辞:“夫、妻。”
林稚晚:“……”
他果然就是太阳,热烈且顽劣,令人避无可避。
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被爱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林稚晚又忸怩了一下,然后顺势让揽着。
“那天你和外婆都谈了什么?”她问。
池宴说:“能不说么。”
林稚晚:“不能。”
“……”池宴发现这姑娘很会行使做妻子权利:“你这么专/制么?”
林稚晚无理取闹:“我外婆的话我怎么不能听?”
池宴又笑了声,陷入那天的回忆。
外婆身上那种油尽灯枯之感他是有所察觉的,是以外婆支走林稚晚将最后的时间留给自己,池宴深感诧异,又感觉是在情理之中。
他们说了什么?
外婆问了他的家境,又问了家里股权分配的结构,并要求他承诺永远不跟林稚晚分割财产。
按照池家的商业规模,这个要求确实过分,可外婆到生命尽头,所求的不过是给唯一的外孙女一个保障,哪怕是口头上的也足够安心,池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