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敏伸手把长及腰身的秀发往身后缕了一下,乖巧地点点头“九姑,我知道了。”
阴九姑定睛看了看慧敏柔和的面容,深深叹口气说:“走后,就忘记丰都,忘记阴家,忘记我,忘记这里的一切。只知道自己是汶川地震的遗孤,没有任何亲人,刚刚大学毕业,22岁川大中文系的高材生就好了。你我有生之年不复相见。”说完,阴九姑站起身转头意欲离开。
慧敏诧异地拉住九姑的胳膊,带着哭腔说:“九姑,为什么?我不要!你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我不要不复相见。”
九姑没回头,用力扒开慧敏的手,“去吧,孩子。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丰都阴家,不是你该沾染的。就此永别!好好活着,也不枉我重塑你一场。”话音一落,九姑甩手而去。
慧敏茫茫然站在原地,回过神时发出自己已是站在阴府门外,那扇铸铁大门紧闭。她知道,九姑是有意如此。
慧敏跪下身,朝大门里拜了三拜。“九姑,我该叫你一声妈妈的,你只让我叫你九姑,是怕我成了你的女儿担当御灵的负任。那是个不见光的苦差事,我知道你对我的爱。你的大恩,慧敏只能等来生再修成你的女儿报答了。永别了,我会好好活着,为了你的再造之恩,也为了只比我多一年阳寿前世的姐姐。”
……
洛城,王慧敏转眼到洛城已经一个月。记得九姑说当时把自己从不明夜天带回丰都前,她所处不明夜天外的阳世是洛城,那娥皇的今世真身应当在洛城吧。
可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离开,现在仅存的记忆就是那个今世姐姐很会唱歌,她记得那婉转悠扬犹如天籁的歌声。估计也是她那世世为娼、为戏的诅咒,赋予了她一副好嗓音吧。
在古代酒肆歌女、教坊戏子是下九流的职业,让人看不起。而在现在二十一世纪,为娼应当是歌手、为戏应当是演员,会很受人吹捧羡慕吧。慧敏边走边想,不知道不觉,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今天,应当早回家的,明天是乾安艺术学院最后一轮面试,得好好表现。找到工作,就可以在洛城长期呆下去,找人不是易事需从常计议。慧敏回到自己租住的小房子,刚刚换完睡衣,就觉得外面有若有若无的小孩子哭声。
那声音幽怨且绵长,有时带点尖锐。她听着异常刺耳,要不要出去看看?慧敏犹豫着想去,但是想到九姑的临别时的叮嘱“不是丰都阴家人”,“不要用法术”,还是回房间吧。可是那声音一直在耳边挥之不去。看看表,快23:00点了,这个时间还是不出去为好。
但是,慧敏从九姑那学来的异能告诉她,那是死亡之前或死亡之后的声音,就算她不用法术,听力也是不受控制的。慧敏再仔细听,又似乎不是婴儿的声音,会是什么呢?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最终没忍住,穿条牛仔短裤,套上件白t恤,把头发随便束个马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