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是公主府的人,有什么证据?”
就在吴玲儿正准备与那老妇人再行争执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清越的声音。
她回头看去,发现正是公输冉站在那里。
晌午的太阳并不算烈,暖融融的光芒照射在站的笔直的公输冉身上,愈发映衬得她肤白如玉,几近透明,那姣美的容颜,高贵的气质,哪怕她只是穿着普通的棉布裙,却仍有种自然的风华。一时间,令那些人都不再敢于妄动,就连那原本一直口出恶言的老妇人,也是怔忡了半晌,才干巴巴的道:“你,你就是那个公输姑娘?”
公输冉神色坦然,姿态端庄,“不错,我便是公输。不知你又是何人?如何敢在青天白日之下擅闯民宅,你说你的公主府的人,拿出证据来!当然,即便是公主府的下人,也不能不遵守本朝的法规……”
言未尽时,她蓦地停口,突然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那里站着几个人,约摸是旁边府中的下人,又或者,还有管事的。
因着这些自称公主府的人弄出好大阵仗,他们不免要来看一看,毕竟,大家都是邻居,虽然平时走动的不多,但若是旁边的邻居家里进了贼人,那也是桩很麻烦的事,搞不好会牵连到自家呢!因此,有些人便跟过来,还有些人,去禀告了家中的主人,询问该如何处理。
但到目前为止,那些人只是看着,并没有做什么。
公输冉却不会让他们白白在那里站着,她清朗的目光扫过那些人,扬声道:“后面的诸位,想来都是街坊邻居,麻烦你们帮忙报官!这些人无论身份,如此猖狂的闯入我府中,且还污言秽语辱骂不休,此事,我定是要追究的,多谢诸位了!我相信,这天下总有是有公理的!”
此话一出,一马当先的老妇人先惊呆了。
她不过才说了几句,哪里就辱骂不休了?这简直是睁着眼睛撒谎,偏她还说的跟真事似的!而且,还未怎么样,她就要报官……
这小娘皮,真是不好对付啊!
老妇人心里萌生出一丝退意,但也只是片刻,她又回过神来,那么一大笔钱财,拿都拿了,用也用了,她就是硬撑着,那也要把戏唱完,退……是不行的!
这时,站在门口的诸人,其中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出来拱了拱手,正准备说些客套话,打个圆场。
报官这事他肯定是不会去做的,而且他也不建议公输冉如此做。
毕竟,那老妇人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公主府的人,总要先问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凭证。
万一真是公主府的人呢?
那即便是报了官,公输冉又怎么斗得过一朝公主?
他也是好意,想劝着两方平和行事的,奈何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老妇人便操起杀猪般叫声,跳了出来,“你这天杀的狐狸精还敢报官?那我倒要让官爷来评评理,你这到处勾搭男人,到底是个什么罪?!你说说你,看着也好模好样的,像个好人家的姑娘,怎么就偏偏不做好事呢?你勾搭谁不好,非要勾搭我们殿下跟着最得意的徐嬷嬷的儿子!可怜徐嬷嬷的儿媳妇都怀了两个月的身孕,知道男人被你勾搭的魂都不在了,孩子就这么硬生生气没了啊!真是天理不容!你这活该被天……”
她唱作俱佳的,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似的,说着说着,越发想哭闹起来。
公输冉眯了眯眼睛,知道不能任由她这么污蔑下去,否则,旁人就算不完全相信,少不得也要怀疑她真的做了什么不容于人的下贱事!心下有了决定,她便冲着吴玲儿施了个眼色,暗示她阻止这老妇人大放厥词!
吴玲儿早就气得不行了,旁人不清楚,她却是门儿清。
公输姑娘根本不可能做出那老妇人嘴里说的事,连萧将军的爱慕,公输姑娘都一直不肯接受来着,她只是痴迷机关术,并在家养孩子,哪里去认识过什么徐嬷嬷的儿子,更不要说勾引一个陌生男人了!
只是之前,公输姑娘没有示意,她便不敢乱动。但现在,她再也不必忍着了!
于是众人便见那老妇人说着说着,仿佛正要坐到地上撒泼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没有向后面的地上坐下,反而狠狠的扑向了前方!
“噗通”一声,谁都没反应过来,但见那老妇已然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她身后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两个年轻些的媳妇连忙上前扶她,老妇人这才发出痛吟,待扶起来再一看,她竟是磕破了鼻子,流了满面的血。她啊啊的叫着,呸的向地上吐了口血水,便见其中混杂着一颗牙齿,落在地面。
公输冉不等她再开口大骂,便大声道:“你这位老婆婆,污蔑还不成,竟还要在我府中演这样一出苦肉戏!你接着定是要说,是我们把你们害成此等模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