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说有多刻意,其实也没有。
他是真的怕她,下意识的,几年积累养成,怎么可能在朝夕改过来?
端午以后的有些话与事,当然是刻意。
他确实是在刻意试探她的底线,但他没有伪装自己的性格去试探。
再说他为什么不能刻意?
她无情冷漠,什么都不在乎,现在他终于发现了她的软肋,凭什么就不能利用?
凭什么?
他偏不放过,偏要利用。
单以菱咬了下下唇,“对,我就是又傻又冲动,没有刻意,是真心。”
郑嘉央定定看了他两息,道:“君后觉得朕会信吗?”
单以菱偏过头不看她,“你既然不信,又为什么要问我?”
因为纵使是假的,她心中依旧有一丝奢望,希望是真的。
他真的坦白待她,毫无心计,简单纯粹。
真心一旦沾染算计,全无半分价值。
郑嘉央沉缓吸气复又呼出去,平声道:“离中秋还有些时日,中秋宫宴,君后不必急着办了。”
说是“不必急着”,但其实就是说他不必办了,她会找其他人。
单以菱眼眸微动,心中憋闷。
看,她轻易、真的是非常轻易,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命运,甚至生死。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敢先她一步付出真心?
还嫌自己从前不够傻,被伤得不够吗?
听不到回答,郑嘉央问:“君后可听清楚了?”
单以菱沉默。
郑嘉央道:“君后……”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单以菱忽然道。
郑嘉央皱了下眉。
什么?
单以菱低头看向她的衣摆,“你衣服脏了。”
郑嘉央:“……”
她真的,忘了。
丝毫没有想起来过,如今经他提醒,哪怕想起来了竟也毫不在乎。
毕竟此时有更加在乎的。
单以菱道:“四年前……八月十五,那就是快五年以前了,”笑了声继续道:“我无意中弄脏过皇上一件衣服,那时我被禁足,昭安宫封宫……那会儿禁足是真的禁足,具体什么光景,皇上应该不知道也不在乎吧?几个月……时间真的不短,我们年少妻夫,我自问真心待你,皇上竟然拿我立威,以告知宫人你到底有多爱干净……”
单以菱看着郑嘉央,眼眸通红,笑得悲哀,“那时我就在想,别说真心,皇上有心吗?”
“你都没有的东西,如今为什么要让别人有?”
单以菱走到郑嘉央身前站定,轻抬眼睫。
郑嘉央此时才真的确信,那是一双桃花眼。
眼尾绯红,睫毛卷翘,弧度漂亮得惊人。
“就因为你是皇帝?”单以菱笑道:“好像是哎,你真的是皇帝,所以可以肆无忌惮,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