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别人有没有真心……”他看着她,“真的是一件很讽刺的事,你知道吗?”
五年前……
郑嘉央记得。
那时罚单以菱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能让人明白,若触她逆鳞,君后都会被惩处,别说其他人。
那之后,确实没有人再敢不注意。
可如今,郑嘉央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她若还是五年前的她,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如今错就错在——
她动了心。
所以有了愧,觉得无从面对。
单以菱挑眉,“皇上觉得呢?”
他的眼睛太亮太灼人,郑嘉央无法再看,偏头避开。
半息后抬手将人推到一侧,大步离开。
倚月急忙扶住。
单以菱脱力一般靠着倚月,闭上了眼。
“君后……”倚月心中虽然担忧,却还是劝道:“君后不必担忧,皇上心里有您,前些时候那么宠着您,不会真的生气的……”
单以菱摇了摇头。
倚月道:“皇上她……”
单以菱睁开眼,扶着倚月的手走了几步,坐回榻上。
宠?
像宠其他宫侍,像宠卢卫侍一样的那种宠?
单以菱以为自己想要,现在却发现根本不想。
他刻意的那三个月,其实还不是一直在主动、变相的讨好她,确实,那段时间与从前不同,她是宠他的。
可他不想装可怜博她同情,他想骂她咬她。
他不想做个新的珠串,才能要回旧的,他想直接对她讲,“要么给我,要么我就再也不要了。”
他压抑了七年,真正放肆了一次的是在端午宴上,后来……虽然不再压抑,但依旧在克制自己。
帝王宠爱,向来有宠无爱。
不过说两句真心话,难听是难听了点,但那都是实话不是吗?
然后她就走了,甚至还推他。
走呗。
单以菱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
生气就生气。
他不在乎了。
他要是再暗搓搓地主动一次,就算他输。
单以菱褪下腕上珠串,用力朝门口砸去。
倚月见状惊呼,“君后!”急忙去看珠串,又惊道:“皇上?!”
郑嘉央去而复返,珠串正砸在脚边。
那会儿才出淑清宫,郑嘉央脚步便慢了下来,未坐轿撵,身后跟着许多侍从侍卫,极慢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