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喊道,踏上草坪想去追索。
传达室的老大爷此时却跳了出来,挥着拳头涨红着脸对我喝道:“不许践踏草坪,知道吗?”
“是,知道。”
“知道还踩?”
那只猫消失了。
我走回到回廊里,看到那里铺展着一个木雕,脖子上缠绕着一朵玫瑰花。
逐渐从梦境中脱离时,我感到一阵头疼。
后脑那颤抖不已的车座已经复归平静。
我睁开眼睛,看到她的头还靠在我的肩上,兀自沉睡不已。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港片依然在播放。
我看了一眼她的手表:我睡着了大约半个小时。
我望了一眼车后,排成长龙的车流赫然在目。在树木映衬的大道上,前后车流望不到头。过了好一会儿,车子颤抖着向前滑行了数米,再次停下。司机关掉发动机,将胳膊肘压在了方向盘上。
我的左肩酸痛欲裂。我将左肩略微侧过。不料这一举使她睁开了眼睛。“到哪儿了?”她以慵懒的声音发问,伸手揉眼睛。
“半路上。”我说,“堵车了。”
E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二十分钟内,车子只前进了不到十米。
他沮丧地发现路旁的一棵白杨树,在二十分钟内的时间里,始终和他的肩膀保持水平。
时光已近中午,车厢里开始响起代表怀疑的牢骚声。不断有过马路的行人从静止的车间走过。这一情景提示了堵车的半永久性。
他感到有些不耐烦。
若在以往,他是习惯于等待的。他可以在寒冷的雪天兀立街头等待一个朋友四个小时,可以在烈日之下的交通灯旁静等一个下午而不动声色。显然有一些什么改变了他原本坚不可摧的意志。
他想到了他的小悦。
在他想象中,她已经刷好了牙,披着她的长发,带着她明媚的笑容,在朱家角镇的车站等待他的到来。
每一秒钟的消磨都意味着她耐心的流丧。
他注视着手机屏幕的时间显示。
九点五十四分。
随即跳到五十五分。时间流逝得飞快。
“这车还走不走了呀?”坐在他旁边的妇女提着嗓子喊道,在前排开始翻阅通俗故事杂志的售票员回头看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