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呻.吟了一声,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冷气和淡淡的烟味,大步走到他的身边,冰凉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肖肖付秋野拉住他的手,扶我起来,我起不来。
肖暑怕碰到他的伤口,只敢拉着他的肩膀帮他坐起来,付秋野看上去难受得要命,坐直了之后安静几秒,然后开始干呕。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他裂得不能再裂的肋骨,连带起撕心裂肺的疼,肋骨的疼又跟胃里的疼混在一起,把他眼睛都给疼红了。
肖暑给他倒了杯温水,轻轻拍打他的后颈:我去叫林叔过来?你快七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肚子里那两个估计在闹腾呢。
付秋野想说自己是不是怀了个哪吒,一开口便想吐,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摆摆手,小口小口地把杯子里的水全喝完,瞳孔上蒙着一层水膜:你抽烟了?
啊,抱歉。
肖暑给他拿了个枕头垫在背上,闻了闻袖口的味道,自觉地走到房间的最角落里,给林怡打电话。付秋野有气无力地靠着床,不肯他走开:没事儿,就那么点烟味,就是闻着我有点犯瘾肖肖,好疼啊。
肖暑本来就心疼,被他喊得更心疼,忍不住又走回来,把带烟味的外套给脱了,眉头皱着:哪里疼?
都疼。付秋野说,昨天晚上我不应该算了,不说了,丢脸。
肖暑笑了笑,叫人送了吃的进来,刚盛出来的热乎乎的粥,还有白面馒头、面条、煮鸡蛋、花卷、小菜,摆了整整一桌。付秋野疼得没法抬手,肖暑喂什么就吃什么,林怡进来的时候肖暑正把鸡蛋捣碎了拌在粥里面送到付总嘴边,付总说有点烫,然后出席活动以分钟计费的肖大明星耐心地把粥吹凉了,毫无脾气地重新送回他嘴边。
林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踏进这个房间里面。
他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敲敲门:两位老总,吃饱了没有?
没有,肖暑说,快了。
林怡:
他重新回休息室里,打了一把游戏再回来,付秋野一人解决了整桌的早点,看上去比刚起来那会儿好很多,至少没有使劲地干呕了,只有气无力地靠着枕头坐着。
林怡花了小半个小时给他检查完,道:骨头好好养着,别的没事儿。多吃多睡多谈恋爱,疼的话多看看肖暑就不疼了。
付秋野没忍住笑,一笑就牵动伤口,捂着自己肋骨挤出了眼泪。林怡没眼看他们俩,自己去药房里给他们取了各种药和工具,手把手地教完肖暑,又交代了一大堆,然后迅速把他们丢在房间里补觉去了。
付秋野吃过东西又睡了一觉,整晚没睡的肖暑陪着他眯了会。两人在特管局观察到下午四五点钟,肖暑开车把他载回去,最后在自家车库里抱也抱不得,背也背不得,只能扶着他一步一步地挪回客厅。
付秋野出了一身的汗,晚上换药的时候老喊伤口痒,坚持想要洗澡。
肖暑没办法,给他把绷带拆掉,去浴室里放满了水,再回来的时候人形的付秋野消失了,只有一匹大白狼趴在沙发里面,虚弱地喘着气,眼睛里期待地看着他。
肖暑无言了半响,别看我,浴缸装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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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的付总[拇指]那两狼崽子不愧是亲生的!
PS:按照国际惯例,周五追歌手不更新哒,周六更~
撤资
变成狼之后, 付秋野似乎感觉好了很多,甚至能够自己从沙发上爬下来,慢吞吞地绕着地毯踱步。因为早上做了全身检查的缘故,他的毛全部乱乱的, 有些倒立着,有些还碰到了灰,看上去的确透着狼狈。
他像吃饱喝足的大猫一样拿脑袋蹭蹭肖暑的腰, 尾巴来回扫着他的脚腕,眼睛里恳求地望望他又望望浴室,就差没在脸上写我要洗澡四个大字。
肖暑一个头两个大。
你站着别动,小心又碰到骨头, 肖暑脱掉外套, 只剩下里面的贴身短袖,柜子里好像有宠物用香波,我去找找。
他去杂物间里翻香波, 付秋野慢吞吞地挪到他的身后, 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面看,肖暑翻出了满身的灰尘,拿着瓶子一转身差点没直接撞到大白狼, 惊得往后连退几步,脚下绊到杂物, 跌进了大纸箱子里面。
白狼:呜
毛茸茸地尾巴卷过来想拉肖暑, 肖暑被灰尘呛得一边咳嗽一边说:别, 别动, 我自己
尾巴卷住他的腰,用力,没能把肖暑拉起来,反而牵扯到了肋骨,疼得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尾巴尖,靠在了门框上。
肖暑扶着边上的架子站直,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用力地揉了一把白狼的耳朵,叹气,道:走吧,这回我也得洗洗了。
付秋野有些丧气,走得很慢。肖暑每走两步就停下来等他,到浴室才一百多米的距离,一人一狼磨蹭了好几分钟,最后肖暑让狼先进,自己又去准备了很多东西,在浴室的置物架上摆满一整排。
放满水的浴缸太小用不上,花洒里喷出温热的水,把白狼从头淋到了尾。
蓬松柔软的毛发迅速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贴在了皮肤上。付秋野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吸饱了水的毛绒玩具,身体开始变得很沉,含量过高的水蒸气让他打了个喷嚏。
肖暑光着脚,身上穿着T恤和短裤,弯着腰仔细地把白狼淋了个透,然后从脑袋开始往上抹香波。
香波是橘子味的,味道很清淡好闻,但对于狼来说有点太刺激了些,付秋野又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地甩了甩身上的毛。
肖暑瞬间被甩了一身的水,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
白狼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形的,很抱歉地拿鼻子拱了拱他的手臂。肖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继续给他擦香波。
香波擦完,他从旁边拿过他常用的梳子,开始一边搓揉一边梳毛。
习惯了橘子的香味之后,白狼终于舒服了,顶着满身的泡泡,在浴室的瓷板上躺下来,任由肖暑在他身上擦擦抹抹,尾巴一甩一甩地,眯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肖暑拿一个小板凳坐在边上,避开他的伤口,仔细地把他身上所有打死结的地方都梳开,然后小心地揉了揉他囊鼓鼓的肚子。
白狼抬头舔舔他认真的脸颊,因为水蒸气含量的问题,他通透的眼睛里湿漉漉的,被浴室的暖灯照得微微发光。
人形瘦了那么多,次形态倒是看不出来,肖暑把狼爪拿起来在手上掂量几下,是因为水肿吗?
付秋野把腿缩了回去,不让他碰。
肖暑笑了起来,重新拿起花洒,开始把他身上的泡泡一点点冲干净。昨晚一晚上没睡好的白狼舒服得都快睡着了,躺在浴室里就像一块巨型毛绒地毯,好不容易才被肖暑拉着翻了个面,冲完之后迫不及待地又开始甩身上的水,把肖暑从头浇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