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暑耐着性子给他擦干净,白狼挪到外面的盥洗间,用尾巴插上吹风机,脚踩着机柄开始对着自己吹。肖暑乐得清闲,飞快地也洗了个澡,总算换上了干燥的衣服,边擦头发边走出来,看见外面的大白狼靠着墙,脚踩着吹风,胸前那块早就干透了,而他已经闭上眼睛在打瞌睡。
肖暑从他脚下把吹风拿起来,白狼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微微动了动,换个姿势,重新闭上了眼。
这么大一头狼,他给他吹了快半个小时才把皮毛吹干。付秋野头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靠在柜子上,弓着背,似乎是为了避免牵到伤口,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肖暑拍拍他的脸颊,小声道:换回人形去床上睡,别在这里着凉了。
白狼没反应,肖暑又拍,他总算翻了翻眼皮,很不情愿地直起身子,把头贴在了半蹲的肖暑肩膀上。
好了,他在他蓬松柔软、散发着橘子芳香的皮毛里闻了闻,野哥,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懒了?
付秋野反驳地呜呜两声,慢悠悠地晃到卧室里,过了几分钟,肖暑听见他在里面说:肖肖,还要绑固定吗?
要,他拎过来林怡准备的那个大袋子,本来今天就不能洗澡的。
付秋野头发乱糟糟的,皱着眉,用手挠了挠骨裂的地方,嘶了一声: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好痒啊,你摸摸是不是这一块在发热的感觉?
肖暑把手心贴上去,那里在微微跳动,而且的确要比正常体温高一些。他想起林怡说的话,野哥怀孕后一直处于类似于觉醒初期的身体重塑阶段,愈合能力比次形状态下还要更高,说不定身体已经在进行自我修复。
他于是没有给他绑固定板,而是给他提前戴上了林怡准备的手套。
嫩黄色的、印着小鸭子的毛绒手套。
付秋野:?
怕你晚上睡着了忍不住去挠,肖暑说,林怡叮嘱的。
付秋野盯着那手套,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肖暑笑:你最近倒还真有点这种感觉,动不动就发脾气,还老撒娇,我早就想说了。
付秋野选择闭上嘴,凑过来跟肖暑接了一个晚安吻,然后上床裹紧被子睡觉。
肖暑等他睡着了之后重新回到客厅里面,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华虹的公务。流到总经理级别的线上审批请求一天就攒了三十多条,他一条一条地批完,签批栏没有直接写自己的名字,而是直接用手签章在触摸板上盖的付秋野。
十点,他把副总和财务总监拉来开视频会议,一个会开到了后半夜,做会议纪要的朱助理最后都快睁不开眼,中途还出去泡了杯咖啡。
会议结束之后,朱助理没有马上退出群聊,一直待到了最后。他在付秋野身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跟肖暑也熟,显然是有单独的事情要请示,吞吞吐吐地,在视频的另一头小声问他:肖先生,您上次在网上说因为身体原因休假
肖暑点头:嗯,是。
朱助理被他噎了一下,顿时不知道下文该怎么接。
我挂了?肖暑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您等下,朱助理选择直接切入正题,话里话外还是有些犹豫,付总的意思是现在由您全权代理,有件事情我就跟您明说了,是关于付秋星先生的。
肖暑的动作顿住,抬起头来,重新看向了手机。
上次慈善晚会的事情之后,付总针对付秋星先生名下的一些私募基金和私人企业做了很多动作,但这段时间他抓得不是很紧,有几家又找到了新的资金源,付总也没有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做,您看?
肖暑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卧室,卧室的门紧闭着,野哥应该是睡得最熟的时候。
朱助理还在等待他的回答,他沉吟了片刻,问:这事是谁在管?
付总自己管,应该只有我和两个他信得过的总监知道。朱助理说,他这两天都没回我消息,这事儿有点急,所以看看您这边能不能够给个判断。
肖暑道:先把具体的资料信息给我。
朱助理很快便传了文件包过来,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肖暑也没有挂视频,飞速地把所有文件都粗粗扫了一遍,心里已经大概有了底。
付秋野为了搞他二哥,几乎是不计成本地往里面砸钱。慈善晚会那天晚上的事情估计踩到了他的底线上。
也踩在了肖暑的底线上。
朱助理道:要不您先慢慢看,也不急这几个小时,都快一点半了,还是早点休息的比较好。
肖暑摇摇头:华虹撤资,不要再掺和这件事情。
朱助理停下话头,惊讶地看着他。
付总之前这些布置不要浪费,他又接着说,虽然麻烦了一点,我会接手之后的事情。
朱助理足足愣了三四秒,然后才恍然地说:哦好的。
挂了。肖暑伸手去点结束视频的按钮,啊,对了,这事不要告诉付总。
视频挂断,屏幕在朱助理震惊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接着回到了主页面。
肖暑揉揉眼睛,睡觉之前去二楼翻了一遍柜子,就着温水吃了两颗安神的药,之后才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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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邀请
从别墅的屏蔽区一离开,肖暑的手机就开始不停地震动,他开着车没空去接,半路上手机最后一点电也震没了,彻底陷入了黑屏。
到公寓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他身上只有一身带血的睡衣,确认了前后左右都没有人之后才快速进入专用电梯,等到电梯停稳,叮的一声,有人挡在了他的电梯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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