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汀回来胡焦畔已醉倒,侧躺在沙发,眼周绯红,长腿曲起,一只手臂横在外面。姐姐蔡漾盘腿坐在沙发边,脸也有点酡红,支起手臂握拳抵着脑袋,一眨不眨看向他。
“豁,这么快,你开直升机回来的啊。”
蔡汀换了拖鞋走进来,看了眼周边的易拉罐啤酒,自觉把衣袖卷到手肘处。
“一看到新闻就去定机票了,刚好有合适的航班。你们怎么喝这么多?”
“你以为我愿意喝劣质啤酒?她心情不好,非要喝。”
蔡漾语气无奈。她最不喜欢喝啤酒了,感觉都能喝出小麦的粗糙感,苦涩难以下咽,奈何胡焦畔喜欢。
“我给陈叔打电话。”
蔡汀摸出手机给家里司机报了地址,又轻车熟路找出垃圾袋,把脚边的易拉罐拾进去,简单绑个结先扔一边。而后搅拌了一杯蜂蜜水给亲姐,蔡漾接过眯着眼睛看他:“你对这个家很熟嘛。”
“很熟有什么问题。”
蔡漾借着微醺的劲儿踹了自家弟弟一脚:“就是挺不爽的,臭小子。”
她喝了酒情绪有点被放大,头隐隐作痛,舌苔还全是苦的,灌了大半杯蜂蜜水也没用。
蔡汀:“……”不跟醉鬼计较。
他轻轻把胡焦畔抱进卧室,还理了理盖在她脸上的头发,然后用手机搜了一下怎么卸妆,坐在床边直皱眉,好半天才认清梳妆柜上的瓶瓶罐罐。
蔡漾在客厅撑着脑袋琢磨,怎么两人进去好久了?她爬起来一路揉太阳穴到卧室门口,发现她弟弟正弯着腰小心翼翼给胡焦畔卸妆呢。
她无声杵在门边看了会儿,司机老陈到了,蔡漾张口吱了个声:“我回去了。”
蔡汀出去送她坐进车子。
胡焦畔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置身于一片茫茫雪山,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痕迹,哪怕一棵树或者什么动物。她在雪山里跑啊跑,嘴里大叫蔡汀的名字,就但是没有任何回应。终于看到前方有个木屋,她“咯吱”推开老旧的门,里面躺着胡晁跟向晚血淋淋的尸体,就跟白天看到的那张P图一模一样。
“小丁——”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跳剧烈满头冒汗,刚意识到身边有人,便被少年用宽阔的胸膛拥抱住了。熟悉的清冽味道,蔡汀安抚性地说:“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胡焦畔当时害怕极了,死死回抱他的身体不放,好像一松开就会失去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