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回来,我好想你在我身边。”
她语气脆弱的好像易碎的瓷器,跟平常的坚强独立很不一样,被披肩的乌发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娇憨清亮的大眼睛,嘴唇泛白微抿,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蔡汀打从与她重逢起,第一回见对方展现出如此脆弱不堪我见犹怜的一面,心疼不已。
“对不起我来晚了。”
胡焦畔依偎在他怀里好半天没说话,久到蔡汀以为对方重新睡着了,结果她带着鼻音忽然冒了一句:“小丁我想哭。你不要开灯,我会哭得很难看。”
起先还是咬着唇隐隐哽咽,后来胡焦畔才放开了失声痛哭,像是在大力发泄这些年心里的委屈与难堪。她也是受害者有什么错呢?她又没能力劝胡晁跟向晚别那么贪心,夫妻俩更不会把这种事跟她商量,明明也导致了他们两地分离。
虽然这十年日子过得不算苦,可每当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她也会趴在窗户边偷偷看,看自己空荡荡的位子,跟一满满当当别人家的父母。她都尽量不去想这些遗憾的往事,希望自己能永远朝前走,可今天这一遭旧事重提跟恶意诅咒,击溃了她自以为坚固的心墙。
当然也可能是男朋友这段时间把她宠的娇气了,毕竟单身时无人可依,而现在连眼泪鼻涕都有衣服擦了,直接蹭在蔡汀的白T上。
蔡汀不断抚摸对方的脑袋,直到哭声渐小变成抽噎,才低头询问:“姐姐头疼吗?要喝水吗?”
胡焦畔带着哭腔点头:“要喝水。但你不要开灯。”
蔡汀哭笑不得:“好。”
他抹黑下床,路过衣柜还顺手换了一件T,然后出去倒一杯温水进来。胡焦畔低着头慢慢喝,大概有点哭累了,又抱着蔡汀的手躺下。
“姐姐安心睡吧,我就在你身边。”蔡汀在黑暗中抚摸着对方的脸蛋说,“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这几天不要看新闻。”
胡焦畔点点头,后半夜睡得还行,至少没有再做噩梦。她生物钟准时起床,收拾收拾要去上班了。蔡汀给她热好牛奶,煎了俩荷包蛋,重复问道:“真的不需要请假?”
“不用。我今天已经好多了,可能是因为你回来陪我了。”
蔡汀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还是开车把胡焦畔送到花栗鼠公司门口。刚下车,迎面跑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肥胖大妈,拎着红色袋子,像是买菜路过这里,手里抽出了两捆西芹,对着胡焦畔的脸狠狠甩去。
“胡晁跟向晚害我全家活不下去!我要你女儿也不得好死!打死你我打死你!!!”
胡焦畔惊声用手肘挡了一下,她连连后退狼狈躲避大妈手里的西芹。蔡汀立即下车阻拦,公司的门卫也出来帮忙,把发疯的大妈及时遏制住。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就要打死她!打死这个奸商的女儿!她凭什么还能坐豪车,有好工作!我儿子还半身不遂躺在医院啊!”